李純簡剛剛離開,給賀清笳捎帶了玉露團。
「東家,我決定不參加今年的春闈,直接去室韋國尋找阿耶。是生是死,總有個結果,我才可以安心。」少女輕聲道。
「一路順風。」賀清笳語氣淡然。
「東家是不是不贊同我這麼做。阿耶是生是死,都不會影響到我參加今年的春闈。若是明年的春闈比今年的春闈難考,我就得不償失……」少女苦笑道。
「無怨無悔即可。」賀清笳清清冷冷地道。
「是呀,無怨無悔。」少女感慨萬分。
她的阿耶,供她讀書,數十年如一日,不就是無怨無悔。
「這位郎君,是不是姓楊?」賀清笳低聲問道。
「東家猜得不錯,楊某出自弘農楊氏旁支,家中排行老三,阿耶阿娘早已去世。」英俊少年作揖道。
少女和英俊少年走後,賀清笳發了一會兒呆。
弘農楊氏,歷經多個朝代而不倒,是因為不夠出彩,缺乏關注度。怎麼到了大夏,就如此不甘心呢。
接下來數日,賀清笳都在接前往室友國尋親的少女少年的團扇訂單,而八仙桌上的糕點,由於李純簡的及時補充,幾乎不落空。
李純簡很喜歡沒有綠筠的日子。
大理寺的破事雖然多了一點,但是他每晚回到怨歌行,賀清笳都會等著他打地鋪,這種感覺很溫馨。有時候,李純簡早上捨不得起床,便是貪戀臥房裡頭有賀清笳的幽冷香氣。
不過,長安下了第一場雪,綠筠就回來了。
當時,顧籍被李純簡逮到,在大理寺處理公務。李純簡好不容易跑到怨歌行,要給賀清笳在後院堆個雪人,就聽見綠筠銀鈴般歡快的笑聲,大約是想念賀清笳了。
「娘子,我無時不刻掛念著您。」綠筠擁抱了賀清笳。
綠筠覺得,沒有綠筠的日子,她家娘子一定過得非常隨意。八仙桌上沒有糕點,早上煮的茶水熱一熱可以喝到晚上,衣裳首飾更是不會去添置。
所以,綠筠歸心似箭,她要回長安,好好照顧賀清笳。
「你和管公明睡覺了?」賀清笳表情冷漠,語調冰冷。
站在綠筠背後的管公明,輕咳一聲,耳根子薄紅。
「阿筠,有沒有喝避子湯?」賀清笳輕輕捏著綠筠的手腕,診斷一番,方鬆了口氣,神色也恢復了淡漠。
「娘子,我年紀不小了,體驗一下銷魂滋味。」綠筠將賀清笳拉到一邊,附在賀清笳的耳畔,悄聲笑道,臉蛋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