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是愛的。
少女在十五歲的驚鴻一瞥,經過漫長歲月的洗滌,演變成非他不可的喜歡,又因為共同擁有的珍貴回憶,沉澱為厚重的愛意。哪怕兩人之間有齟齬,一對上他,她還是會無可救藥的心動。
南詩長睫低垂,嘆息:「爭論這個沒有意義。我是通知你分手,而不是和你商量要不要分手。」
「三月份,我要去昌蘇大學做交換生,實力允許的話,我會留在那兒繼續讀研、讀博。按照爸媽的規劃,我將來大概率會成為大學老師,不過,經過我努力的勸說,他們現在願意支持我進入新媒體行業。不管我之後走上什麼道路,有一件事毋庸置疑,我的人生中不會再有你。」
「你有你的未來,我也有我的,我們奔赴的方向不同,心也產生了隔閡,已經沒有必須糾纏下去的理由了。」
「……所以,」陳嘉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哭腔,「你,是真的,不打算要我了?」
很意外的,南詩第一次沒有因為他的傷神而心軟,也沒有任何情緒崩潰的徵兆。把心底的話說出口,她反倒變得更加理性了,撥開他緊抓著自己的手,退後幾步,肯定地應聲:「嗯。」
眼淚毫無徵兆的滾落。
陳嘉佑狼狽地轉過頭去,不想被她察覺。半晌,他自嘲地笑了聲:「是我不該急功冒進,沒有處理好自己的問題就來招惹你。我的錯,我認。可是,如果我當初沒有行動,你身邊的位置會是我的嗎?」
「我非你不可,但你不是。」
他又抹了一把臉,聲音嘶啞低沉,晦澀不堪入耳:「你體會不到想一個人想瘋了的滋味。」道德、尊嚴、體面統統拋之腦後,拼了命的,和上天要一個好結果。
「……」
南詩沒有作答,面色平淡到略顯寡情,藏在袖中的手卻緊攥成拳,尖銳的指甲刺痛掌心,把即將噴涌而出的情緒又憋了回去。
高中畢業那年,南詩以為他們一走出學校的大門就再也不會遇見,於是把心意寫在紙上,鼓起勇氣,打算在拍攝畢業照那天,趁亂塞給他。可惜他遲遲沒有出現,她多花了一份錢買的年級大合影也成了廢紙一張。
陳嘉佑永遠不會知道,他是她第一次那麼執著的一個人,也是真的做好了為他豁出一切的準備。
只是嘆息造化弄人,她拼盡全力掙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陳嘉佑,你別,掉眼淚。」南詩口中發苦,胸膛酸的厲害,語調低低,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力氣,像在勸他,又像在自渡:「人生就是這樣,聚散離合都是無常。」
陳嘉佑佩服她還有心思講大道理,不甘地問:「除了這個,你沒別的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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