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明湖居然是魔族!」
「這從何說起?我倒是聽說沈宗主冒充明湖奪取神劍,最後與尹夕樂雙雙跳崖。」
「嗐,我聽說是行雲主的前任宗主用徒弟擋刀,生了心魔。」
「那這大婚……」
「算了吧,都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大典!」
「……」
昔日名滿天下的明湖這時候名聲掃地,成了笑柄,突然又有人說起陳年舊事。
「當年紀雲焰就是被他陷害。」
「紀家的靈脈在他手上呢,不過是為了搶他人靈脈才殺人滿門還污衊人家。」
「就是!我聽說他生剖了人家妹妹的心,對了,挖心魔指不定是誰呢,這麼看來,前陣子又出現挖心魔。」
「對啊,他那徒弟有心疾如今天居然好了。」
「換心之術當真是骸人聽聞!」
以前憋在心裡不敢說,這會兒明湖已經身敗名裂,做過的事總會有些漏網之魚,這些人恨不得他死無葬身之地,不管是不是他幹的全往他身上推。
他一定想不到當年自己做的事情全部被反彈。
熙熙攘攘地人群里,只有角落裡最不起眼的位置坐著一個渾身黑衣的人,他低著頭,兜帽戴在身上,有人不經易一瞥,嚇得趕緊移開視線。
這人太可怕了,滿臉都是坑坑窪窪的死皮,像個活死人似的,散發著屍臭味。
牧晏用力捏碎茶杯,滾燙的茶水在桌上鋪開。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俊俏少年郎了,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聽到尹夕樂殉情跳崖的時候自嘲著。
他這幅模樣就連站到她面前都自慚形穢,怎麼能去崖下尋她。
客棧里人來人往,每當有人經過他身邊,都掩鼻快速跑過,客戰夥計也受不了,翻著白眼明示暗示讓他趕緊走,就算有靈石也不收。
現在只要是穿著行雲宗袍服的人都被人避開,曾經的天下第一宗也沒落了。
風雲霧塵那天追著幾個劍修出了行雲宗,再回去時,已經找不到沐綾北他們了,只好四處遊蕩。
「你說他們去哪了?找都找不到。」風雲用筷子戳了戳盤子裡的肥肉。
他們沒有靈石,吃不上什麼好東西,身上首飾金片只能吃這種不含靈氣的家畜。
一點都不好吃。
沒有魔息,他們只能吸收靈氣,但是身為墮落鳳凰,他們吸收不了修真界的靈氣。
「我們回去吧。」風雲提議。
樹靈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連氣息都消失了。反正跑到修真界來,禍害的不是魔島。
霧塵慢條斯理喝了杯茶,視線停在前面的黑衣人身上。
「回不回去啊?」風雲又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