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叶杏娇一听也跟着将心提了起来。
说来三丫被牛氏许跟了一个货郎,走了好几年了,这也一直是钱氏的心病,如今乍一听说回来了,叶杏娇如何不急。
“可认准了?走,我这就过去。”叶杏娇忙说。
“我比三丫大上许多,小时候不大在一起玩,如今这女子瞧着眼熟,但也不大敢认,还得你去认一认。”扁头忙地又说。
就在这时,钱氏听见门口的响动,也披了衣裳出来:“这大冷天,咋个火急火燎?铺子里出啥事了?”
叶杏娇十岁上离家,她走时三丫才几岁,要说认人怕是还不如扁头,正想喊着钱氏一道去。
偏生扁头在一旁支支吾吾的说着:“那,那个……铺子里有几个客不安生,喊杏娇去管管哩……”
“咋个?有人闹事?那是得去瞧瞧,杏娇,你快些去……”钱氏皱着眉头问。
见得扁头这么说,叶杏娇当下便没出声,待与扁头出了院子才问道:“怎么?三丫不太好?”
“嗯……”扁头低低的应了一声,好一会子才说:“怕婶子看见不落忍……”
叶杏娇听了这话,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能让扁头这般,想来三丫过得是不太好了,还不知被磋磨成什么模样。
当下便加快了脚步。
说来扁头还算妥当,来请叶杏娇时,已经将三丫请到了铺子后头。
叶杏娇在铺子留的这间屋,平日里都是熏了香得,可这一进门,就闻见一股恶臭,顺着味道寻过去,只见一个蓬头后盖的女子坐在屋里。
衣裳上头补丁摞补丁,连原本的模样都寻不出,入了冬还是一件单衣,连个夹袄都没有。
说来三丫比叶杏娇小上四五岁,今年才十五六的年纪,可如今那蓬乱的头上已经开始泛白,脸上的沧桑瞧着钱氏的都重,看上去跟个老妈子似的,哪还有半点年轻姑娘得模样。
最骇人的是那双腿,如今已经生了冻疮,方才那臭味,便是腿上散发出来的。
如今这女子面前摆了好几个空碗,方才扁头去寻找叶杏娇的时候,命伙计被她预备了饭食,如今虽说添了一遍又一遍,可那女子还是在努力的地头扒饭,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东西。
叶杏娇看见这一幕,顿时红了眼眶。
那女子听见身后的响动,忙不迭冲上前来,急切得说着:“姐,我是三丫啊,我是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