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憑藉超高的教學質量在A市縱橫多年,但還是破天荒頭一次出了兩個749分的狀元,當晚,七中的貼吧沸騰了,畢業班一班和五班的朋友圈炸了,熬夜查學生成績的老師和領導抱著電腦和手機喜極而泣,下半年招生有望了!
「寶寶,我去給我爸他們打個電話,不然等他打來,肯定又要說我有了媳婦忘了爹,絮叨半天。」蔣洄拍了拍喻年的背,示意他先從自己腿上下來,然後起身先給喻年從拿了一瓶常溫的牛奶打開,塞到他手裡,眼神示意他乖乖喝完,才拿著手機去了陽台。
陽台沒有開燈,喻年透過臥室,只能看見蔣洄低頭撥弄手機的背影。
他看了一會,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揚起的唇角,才收回視線摸到身邊的手機,回復鋪天蓋地的祝賀。
一個陌生的號碼突然打了進來,他手機里存的號碼很少,這個時間,除了他的老師,大概沒人會打進來。
喻年遲疑了一下,按下了接聽。
電話那頭很安靜,隱隱有儀器的「滴滴」聲,喻年很冷清的打了招呼,對面的人便笑了起來。
他的嗓音聽上去像被什麼東西反覆划過,嘔啞嘲哳,聽起來甚至有些古怪。
那人扯著破鑼嗓子戲謔開口:「喻年,聽說你考了749分,恭喜啊。」
語氣聽上去並都沒有恭喜的意思。
喻年瞬間聽出了對面的人是誰,心裡一沉,木著臉問:「有事?」
「呵,我猜你現在一定很想掛電話。」司珏的聲音中壓抑著興奮,似乎在為自己猜到了喻年的心理動態而洋洋得意。
喻年也是頭一次見有人這麼有自知之明,他正準備掛掉,只聽見電話那頭的司珏說:「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這個時間給你打電話嗎?」
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蔣洄,喻年覺得不太對,手指在掛斷上面晃了一下,又挪開了。
「你要和蔣洄出國了吧。」司珏的聲音帶著嫉妒和不甘。
喻年並不知道司珏現在的精神狀態,和他已經在療養院裡住了大半年,與高考失之交臂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黑掉的電腦屏幕,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和他在這裡浪費時間。
「你不許去!」電話那邊的人非常重的喘著粗氣,喉嚨里像是裝了個風箱,呼呼的響:「喻年,你特麼不許去!我愛蔣洄,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都別想和他在一起,現在我沒機會了,我快死了,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喻年僅有的耐心一掃而空,他有些不耐煩的站起來,握著電話嗤笑了一聲,拿剛剛司珏的話回他:「你要死了?恭喜啊。」
司珏很快冷靜下來,他非常尖銳的咳嗽了幾聲:「你得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