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尷尬的給自己順了順頭髮,覺得這樣見人不太好,有「身殘志堅」的坐起來靠在床頭,然後才問他:「你怎麼來了?」
「醫院找不到你,就給我打了電話。」蔣洄抿了下唇,從床頭櫃的保溫壺裡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喻年抱著杯子,表面四平八穩,心裡卻慌亂起來:蔣洄知道了?
「你......」
「抱歉,」喻年打斷蔣洄的話,他抬著頭,態度十分誠懇:「我以為你出國就換了號碼,沒想到醫院會給你打電話,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蔣洄聽見這句話,臉上陰沉的可怕。
喻年心說:他果然生氣了,也是,前男友死纏爛打了這麼多天,他沒報警告自己騷擾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還要因為他的事情回國,是個人大概就不會有多開心。
「你不喝水嗎?」蔣洄問。
「我待會喝,我沒事,你走吧,過兩天我發情期結束,會聯繫醫院更換緊急聯繫人的。」
「你想換成誰?」蔣洄蹲下身,握住喻年拿著杯子的手,強迫他喝了兩口水。
喻年乾裂的唇終於水潤起來,蔣洄把杯子放到床頭柜上,又握上了他的手,微微用力,似乎執著的想要知道答案。
喻年本身就處於發情期,多年來沒有Alpha的信息素令他苦不堪言,任何細微的疼痛在這個時候都會被無限放大。
「不管換成誰,總之不會再麻煩你了。」喻年短暫恢復的意識有些潰散,他低著頭現在只想趕緊讓蔣洄走。
「喻年,我是你的Alpha,你想要換成誰?」
「換成......」喻年吸了吸鼻子,蔣洄果然還是知道了,他不敢抬頭,依舊維持著剛剛的姿勢,聲音有些顫抖:「換成誰都行,你放心,我近期就聯繫醫院清洗標記,以後再也不會再打擾你和趙冕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剛剛扯著他的袖子讓他別和別人在一起的人,好像和此刻清醒的喻年沒什麼關係。
他永遠是這樣,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埋在心底,時刻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那副堅硬沉重的殼,又被他裹在了身上,只有獨自一人的時候,才會露出脆弱的不堪一擊的貝肉+。
蔣洄沉默了許久,終於慢慢鬆開了手,腳步聲漸行漸遠,臥室的門打開又關上,喻年自始至終沒敢抬頭。
房間裡只剩他自己,淚水終於大顆大顆砸在被子上,他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難過中混著微不足道的欣慰,半晌才委屈道:「騙子......」
「你說永遠愛我的,你都沒抱我。」
下一秒,他就被人牢牢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