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攬洲下意識看向沈游,卻見沈游沖他磨了磨牙,無聲做出了一個口型:「閉嘴。」
柏攬洲一臉懵逼。
緊接著,柏攬洲就看到沈游挽著魏無酒的手臂說:「我知道那人,柏攬洲的表弟,去找柏攬洲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你留在畫室里的東西。他想給你賠償,卻找不到你的人了。」
「就這點小事啊。」魏無酒無所謂地笑笑,「反正我也用不上了,壞了就壞了。多大點事,怎麼就值得你專門跑一趟。」
柏攬洲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魏無酒,又將驚疑的目光游移到了沈游的身上。任是他在來這裡之前想到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他也沒想過,魏無酒會是這種態度。
他想過魏無酒可能會氣得指著鼻子罵他,甚至可能會抄傢伙揍他。柏攬洲想,這都無所謂,畢竟是他欠了魏無酒的。
是他酒後失言表露了對魏無酒的嫉妒,又拉著維洛琉斯喝了許多酒,維洛琉斯才會酒精上頭不管不顧,直接開著機車撞向了魏無酒。
說到底,都是他的錯,魏無酒怎麼對他都是應該。
可是柏攬洲萬萬沒想到,當他做足了準備來到魏無酒面前的時候,遇到的竟會是一個對一切都茫然無知的魏無酒。
魏無酒不知道維洛琉斯,也不知道他的眼睛究竟為何而盲,他甚至還用對待老朋友的心情對待柏攬洲。
對比之下,柏攬洲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人,一個心思醜惡的小人。
柏攬洲慚愧地低下頭。
第9章
沈游將魏無酒送回了家後,又乘著月色出了門。他抿著唇,堪稱沉默地走出這棟被爬山虎布滿的古老房屋。
朦朧月光打在青石板路上,反射的微弱光線照亮了牆壁上的爬山虎。輕飄飄的爬山虎在風的吹動下輕微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襯得整個靜謐而安詳。
沈游的表現卻是和整個安靜的環境格格不入的暴躁。走出這棟小樓的時候,他煩躁地扯了扯襯衫的衣領,領帶也隨之松松垮垮的,一點看不出原本整潔的形狀。
沈游的眉微微皺起,他眼神尖銳,看向柏攬洲的目光中充斥著負面情緒。
相比之下,柏攬洲的態度反而平和很多,甚至還能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來遞給沈游,語氣平靜地詢問:「為什麼不告訴他?」
沈游接過了煙卻沒有抽,而是捏在手裡。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柏攬洲,目光在這一刻冰冷到看不出任何情緒。沈游的嘴角輕輕扯了一下,說:「我不覺得這件事有告訴阿酒的必要。」
他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其他的同性,恨不得所有會和他搶老婆的人都滾得遠遠的。
柏攬洲敏銳地感受到了沈游對他的不歡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卻沒有回答沈游的話,而是反問道:「怎麼不抽?我記得以前見到你的時候,你恨不得一天一包煙。現在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