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飛長舒了一口氣,「啊,不是有夫之婦啊,嚇死我了——等一下,」岑一飛大驚失色,眼睛瞪得巨大,大得李松茗都不知道他居然有這麼大的眼睛,「你說誰?!盧詩臣?是我知道的那個盧詩臣嗎?」
岑一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李松茗說的到底是誰。他的神情是顯而易見的震驚和怪異,仿佛是看見了什麼極其詭異而不合常理的事情。
兩個人很久都沒有說話,漫長而死寂的沉默在李松茗和岑一飛之間蔓延——作為好友,他們從來沒有過這種時刻。
李松茗心中微微酸澀,也許……他會失去岑一飛這個朋友也說不定,因為他有了不應該有的、悖於世俗基準的欲望和感情。李松茗沒有再看岑一飛,他看著桌子上的保溫桶,有些遺憾地想,大概這個保溫桶只能以後快遞給岑一飛了。
「不對啊!」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岑一飛再次開了口,語氣里甚至夾雜著一種憤恨和不甘,「咱們一直一起讀書一起玩,還一起住了那麼久,你要是喜歡男的,怎麼沒喜歡上我啊!我這麼沒有魅力嗎!」
第30章 是愛情嗎?
李松茗聽著岑一飛的話,他沒想到岑一飛居然「在意」的是這種事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了聲。
不知道是因為被李松茗影響,還是因為自己說的話確實挺可樂的,連岑一飛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是笑著笑著,他又覺得自己這麼一笑弄得自己好像是真的「很沒魅力」似的,於是又立刻止住了笑,用憋笑憋得有些聲音發顫地指著李松茗說:「你笑什麼笑,我很可笑嗎?我這麼英俊瀟灑的男人你都不喜歡,是你的損失!」
「是、是,是我的損失。」李松茗好不容易忍住了笑,點著頭應和岑一飛。
「真是的,」岑一飛嘟囔,「這太不合常理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說李松茗沒有「喜歡」岑一飛不合常理,還是說李松茗喜歡盧詩臣這件事情不合常理。不過經過岑一飛這奇怪的腦迴路一打岔,原本似乎顯得沉重的話題和凝重的氣氛,一瞬間就消弭於無形了。
插科打諢完了之後,岑一飛開始後知後覺地消化這驚天的消息,他反覆跟李松茗確認:「真的是盧詩臣啊?」
剛剛已經說出了口,現在否認也改變不了事實,李松茗只能點頭。
岑一飛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走著,跟陀螺似的停不下來,他一邊踱步一邊說:「天吶天吶天吶,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不對,做這種夢也沒有道理……怎麼會是盧詩臣啊?愛情這玩意兒果然是沒有道理的啊?」他看著李松茗,恍然大悟似的,「難怪我堂姐這樣的你都看不入眼,得,原來是性別不對——說真的,你老實交代,到底對我有沒有過非分之想?」岑一飛還是很不甘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