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梁昭突然說道,「都到午飯的點兒了,趕緊吃飯去吧。」
眾人一看確實是飯點兒了,於是便紛紛先準備去吃飯了,便紛紛往門口走,盧詩臣也跟在他們最後,經過李松茗身邊,在兩人錯身的時候,李松茗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盧詩臣的腳步便也停了下來。
走到門口的眾人發現盧詩臣和李松茗都落在了後面,便回頭問道:「盧老師、松茗,不去吃飯麼?」
「你們先去吧,」盧詩臣說,「我跟松茗說點兒事情,等會兒再去。」
梁昭急忙推著眾人走,「快走吧快走吧,我昨天跟食堂阿姨打聽過了,今天食堂有紅燒豬蹄,去晚了就沒了。」
「真的啊?那是得快點走。」
紅燒豬蹄的誘惑讓辦公室一下子就清靜了下來,只剩下了盧詩臣和李松茗兩個人。
兩個人相背站著,但是李松茗的手還握在盧詩臣的手臂上,纖長有力的手指隔著工作服的布料仿佛都鑲嵌進了盧詩臣手臂的肌肉里。說李松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反倒是盧詩臣先開了口:「聽說你昨天生病了?」
「聽誰說的?」李松茗問。
盧詩臣不著痕跡地往旁邊避讓了一步,掙開了李松茗的手,「聽科里的人說的,你昨天沒有來上班,說是發燒請假了——今天好些了嗎?」
李松茗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掌心,轉過身去,和盧詩臣面對面站著,問,「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問我?」李松茗直視著他,看著他那雙溫柔而多情的眼睛,說道:「如果你以同事和前輩的身份來問我,那就是很好。」
別有所指的話語讓盧詩臣皺了皺眉,和李松茗對視上,但是或許是李松茗的目光太直白赤-裸了,盧詩臣又輕微地錯開了他的視線,假裝聽不懂他的別有所指,只語氣平平地說道:「那就很好。」
但是李松茗繼續說道:「如果你是以戀人的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他上前一步,逼近盧詩臣,而盧詩臣自然是下意識地後退,不過他的身後是一張辦公桌,已經退無可退,只能手撐在桌邊,儘量地後仰拉開距離,說道,「我不好,很不好,可能永遠也好不起來。」
盧詩臣仰面看著李松茗,說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李松茗笑了一聲,「我沒有同意。」
「我以為前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盧詩臣皺眉,「松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是體面一點比較好。」
「我第一次談戀愛,沒有什麼經驗,什麼體面,什麼好聚好散,什麼厭倦……我全部都不懂,」李松茗已經靠得盧詩臣很近,「既然你說了成年人……那麼,成年人就要為自己做的選擇付出代價,不是嗎?盧老師,第一次的那個晚上,你抓住了我,你就應該做好甩不掉我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