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在幾個紙箱的空隙之間走了朝李松茗走了過去,李松茗正坐在沙發前的地板上,將一些物品分門別類地放入紙箱之中。沙發邊上也放著一個大紙箱,岑一飛隨便瞅了一眼,裡面還沒有放什麼東西,似乎只有一件白襯衫。
「收拾得怎麼樣了?要幫忙嗎?」岑一飛問。
李松茗一邊將幾本書塞進紙箱,一邊說,「歇會兒吧,等會總有要你出勞力的時候。」
岑一飛倒也並不跟李松茗客套,直接癱在沙發上玩遊戲。不過今天手氣不好,所以只玩了一輪他就退出了。他看著李松茗收拾了一會兒,又有點坐不住了,便在李松茗的屋子裡轉了一圈,東摸一下,西摸一下,又去陽台上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空氣。
於是岑一飛去了陽台。李松茗的陽台上沒有什麼東西,除了晾衣杆上還掛著幾個舊的衣架,就是欄杆上放著的一小盆綠蘿了,倒是給看起來多了幾分生機盎然的意味,葉片在微風裡微微地發著顫。
這綠蘿看起來平常應該沒少打理,沒有太多的枝枝蔓蔓,連花盆外面都擦得很乾淨,沒有那種常見的污垢。他揚聲問李松茗:「李松茗,這盆綠蘿是你的還是房東的?要帶走嗎?」
聽見他的喊聲,李松茗也走到陽台。
「是我的。」李松茗伸手,輕輕地摸了摸綠蘿的葉子。
岑一飛雖然來過李松茗家裡的次數不少,不過他跟大多數大大咧咧的直男一樣,向來不關心這些細節上的陳設,從來沒注意李松茗還養了綠植,也就是今天因為李松茗要將東西搬走才四下仔細看的。
一盆綠蘿,算不上什麼貴重的東西,搬起來還得破費點心思打包照料。岑一飛問道,「要啊?」
他顯然跟李松茗確認綠蘿要還是不要。
「要的。」李松茗將綠蘿端起來,抱在雙手上,說道。
岑一飛說:「這東西我可不會養啊?難不成你要帶去關溪?」
李松茗這麼多的東西自然是不能全部都帶去關溪縣的,除了必需品,剩下的物品都要暫時寄存在岑一飛那裡。
「……是別人送的。」李松茗說。
這盆綠植,是以前李松茗從盧詩臣那裡拿過來的,是李松茗送了盧詩臣那盆從老家帶回來冬紫羅之後的「禮尚往來」。
李松茗甚至還能夠想起來,那時候盧詩臣微笑著,指著他的窗台上那一排李松茗剛剛打理過的綠蘿,叫李松茗帶走一盆綠蘿作為「回禮」的樣子。
於是李松茗便從李松茗那裡帶走了一盆綠蘿。盧詩臣反倒頗有點過意不去,他不過隨口的玩笑話而已,畢竟是被他養得快要死了的綠蘿,當做李松茗千里迢迢地帶回來贈予他的冬紫羅的回禮,實在太過於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