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茗所乘的班車早已經遠去,盧詩臣看著已經空蕩蕩的站台許久之後,轉過了身去,離開了候車廳。
是的,儘管昨夜分別的時候,盧詩臣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李松茗的要求,今天他還是來了車站。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而來,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裡望著空蕩蕩的站台。
或許是因為李松茗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太過讓人無法忽視,那雙年輕而熱烈的眼睛專注地望著人的時候,讓人很難不動搖。或許是盧詩臣已經太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真摯和熾熱,失去免疫力。
盧詩臣離開候車廳的時候,收到了梁昭發來的消息,說凌思的檢查已經結束了,不過骨科還有兩個片子今天上午不能出,下午醫院門診又不上班,只能明天再看結果,料想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凌思今天要複診的事情,盧詩臣倒並非是說假話。盧詩臣原本確實是脫不開身的,林阿姨每周周天要回去看孫女的,是不做工的,也不能拜託她。因為三院康復科的水平要優於平安醫院,所以凌思現在後續的治療都轉到了三院,對盧詩臣日常來說也要方便些,今天凌思的複診盧詩臣最後便拜託了梁昭。
盧詩臣看了消息,便去了三院接凌思回家。
今天林阿姨不在,家裡顯得有些冷清,盧詩臣進了門之後,問凌思要回臥室還是在客廳待會兒。
凌思說在客廳待一會兒,盧詩臣便將她推到了陽台附近,那裡專門放了一張小桌子,上面還擺了凌思的一些書本和她的平板電腦。
盧詩臣固定好凌思的輪椅,回身的時候看見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的紙箱,那是李松茗昨天送來寄存的物品,盧詩臣昨天還沒來得及收拾。
他走了過去,看著裡面幾乎塞得滿滿當當的物品,他俯身先將那盆綠蘿抱了出來,放在了陽台上,挨著那盆冬紫羅一起,和一排綠蘿並排站立著。
脫離紙箱的束縛之後,那盆盡情舒展著枝葉,陽光在葉片上泛著熠熠的光。
因為近來的許多波折,盧詩臣的這些植物已經疏於打理,又有些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又有了不少泛黃的葉片,更顯出來李松茗「寄存」的這盆綠蘿的生機勃勃。
盧詩臣看了一會兒,去拿了剪刀,將那些枯萎的葉片一一摘除,然後給那些植物澆了水。
給植物澆完水之後,盧詩臣又看了看紙箱裡其他的物品,打著清點的心思將裡面的物品都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