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陽侯夫人白了她一眼:「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越是強勢,對方就越怕你。你是側妃不好怎麼樣,可我又不是,我為何要怕她?再說了,她要好意思說出去這事兒,那她可是豁出去臉面了。劉氏知道又能怎麼樣?話是我說的,不是你說的。她能找我對峙?再說了,她對你忌憚,又不是為了這事兒。」
「可我還是不明白,有什麼可計較的?」陶君蘭皺眉輕聲反問,一臉不解。強勢也不必用這樣的法子表現不是?
「這不過是在讓她們明白,咱們沛陽侯不是吃素的。」沛陽侯夫人輕輕笑了:「論家世,咱們這邊勝,輪家財,也是咱們這邊勝。她們想動你,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想想後果。不然,你當我最後怎麼的又跟她套起近乎?」打一棒子,也給個甜棗,表明了自己和善的態度。這樣對方也就更容易安靜下來了。
陶君蘭這才恍然大悟,今兒好好的怎麼沛陽侯夫人就說了這麼一番話,原是這個緣故。當下心裡又暖了幾分,不由真誠道:「多謝母親。」不管光武侯夫人這番作為是因為什麼緣故,可追根就底,受益的都是她不是?就憑著這一點,她就該感念這份恩情了。
更甚至,她有些恍神的想:若母親和父親還在,陶家不曾淪落,今兒會不會也會替她這般撐腰說話?這麼一想,鼻子倒是有幾分酸了。
而面對她的感激,沛陽侯夫人卻佯裝生氣:「你這孩子,與我見外不是?我是你母親,不替你做主又替誰做主?」隨後按下此事不再提起。
又說了一下午的話,臨到要走時,悄悄囑咐陶君蘭:「若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或是受了什麼委屈,只管派人過來說一聲。我立刻過來給你做主,決不能丟了光武侯府的臉面。知道了?」
陶君蘭笑應:「知道了。母親可都說了好幾遍了。」
「我也是怕你悶在心裡。你得知道,有些事兒能忍,可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忍的。那邊如今有了兒子,必然氣焰會更加高些,這個時候,你斷不能示弱。」沛陽侯夫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末了又補充:「這個度,你千萬把握好。」
陶君蘭仍是鄭重的應了。
最後陶君蘭送了沛陽侯夫人到沉香院門口,沛陽侯夫人瞅了她的肚子一眼,又囑咐一句:「若是肚子有什麼不舒服的,也千萬別瞞著,趕緊讓人給我報信。你生產的時候,我也會過來坐鎮的。女人生孩子,最是兇險,千萬不能有半點的馬虎大意。」而且,這個時候,也是最容易動手腳的時候,畢竟人來人往的,用的東西也多,不仔細防範,哪裡能行?
聽著光武侯夫人如此諄諄囑託,陶君蘭只覺得鼻子裡一片酸澀,面上卻是應得越發的鄭重起來。
送走了光武侯夫人,陶君蘭便是低聲和丁嬤嬤道:「母親這般,倒是讓我無以為報了。」
丁嬤嬤也有些感慨:「的確,光武侯夫人對側妃的確是不錯了。若是真沒有什麼圖謀的話,倒是真的挺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