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面對皇后,太低調了豈不是等於示弱?現在她自然是不能示弱的。相反的,越是這個時候,她便是越該高調一些,然後叫旁人看著,端親王府一如往昔,並不會有任何影響,更不會被輕易壓過。
因是除夕宮宴,所以這一次太后也是要出席的。只是因了身體原因大約也不會呆太久就是。
陶君蘭其實最關心的是皇帝。皇帝自從上次臘八的事兒之後,似乎身子也一直不大好,叫人心憂。
其實叫她心憂的還有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上次的刺客,交給皇帝之後竟是一直沒再有消息傳來,叫她心裡納悶不已。
按說,不過是審問一個刺客罷了,又能難到哪裡去?又要花費多少工夫?就算是什麼都審問不出來,那也總該有個結果。
沒有結果,著實叫人焦心。
陶君蘭算是發現了,最近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進展,一直停留在了原地,處處透著一股子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和壓抑。
因也不願意和人寒暄,所以陶君蘭是掐著時辰過去的。去了之後剛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帝後便是與太后一起過來了。
皇帝作為兒子,是和太后並排進來的,而皇后則是落在後頭。
陶君蘭偷偷打量了一下皇帝的面色,見皇帝面上倒是也看得過去,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如今皇帝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皇帝在正中坐下,太后和皇后分居於兩側。
陶君蘭起身隨著眾人給皇帝三人行禮。禮畢後重新坐下了,這才又有了功夫去打量別人。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皇后。然後陶君蘭就發現了,這些日子恐怕皇后也沒好受到哪裡去:否則的話,眼底下也不會有淤青,神色也不會那樣憔悴了。
的確,皇后的神色只能用憔悴來形容。
陶君蘭當即心裡便是有些活動開了:皇后為什麼憔悴?是太子出了事兒,還是皇后的計劃有了什麼變動?
正想著,皇帝已經舉起酒杯示意開席了。陶君蘭自然也是跟著喝了一杯,就是拴兒也像模像樣的端了個杯子喝果露。
皇帝喝了第一杯,自然接下來也就是別人與皇帝敬酒了。陶君蘭笑著看了一眼拴兒,輕聲道:「拴兒去給皇祖父和曾祖母磕頭罷。」
拴兒作為端親王府在場的唯一男丁,這個時候自然還是要露面的。
起初陶君蘭還擔心拴兒害怕,不過看著拴兒大搖大擺的端著自己的果子露起身走出去的樣子,倒是又忍不住笑了:他倒是一點不怕。她的擔心看來都是白擔心了。
拴兒像模像樣的在當中朝著皇帝跪下了,舉著自己杯子脆生生道:「孫兒給皇祖父拜年了!願皇祖父身體康健,益歲延年。」
皇帝頓時高興起來,大聲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孫兒,賞!」
寶船太監便是取出一個銅錢串的小麒麟來,親自給拴兒掛在脖子上,又拿出一盤子的金銀錁子,算是壓歲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