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低下頭,輕輕吹了吹。
涼意瞬間覆蓋了傷口處,她問:「好點了嗎?」
大概是心理作用,儘管這次沒有系統在做題時賦予的止痛作用,但顧之羲傷口上時隱時現的痛感還是逐漸消退下去。
「謝謝。」他眉眼柔和了些許。
「沒什麼。」沉晨想起剛才出來之前準備好的解釋:「對了,顧總,你剛才在隔壁都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顧之羲的表情重又變回了最初的樣子。
「就是什麼白月光,長得像之類的。」
顧之羲默然。
「你別聽顧柏胡說八道,我已經不記得那個什麼松什麼竹長什麼樣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也絕對不會因為他反水的。」
顧之羲那只在她面前停留的手翻轉過來,反手輕輕捏著沉晨的下巴抬高,眼眸低垂,似要仔仔細細將她的神情打量一遍。
「是嗎?」他漫不經心地反問,一時也聽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
沉晨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覺察出此時的顧之羲與以往有些不同,隱約夾帶了一絲明顯的侵略性。
她心律一陣不齊,下意識屏息凝神:「顧總?」
那根手指輕輕在她唇邊流連,接著一抹,一點碎茶葉出現在他指腹,才將手收了回去。
空氣重新流通,沉晨的心又鬆了下來,清了清嗓子,「是真的,我之前不是也跟你說過,我都忘了我有什麼把柄落在顧柏手裡了,他剛才提起,我也沒怎麼想起來。」
氣氛似乎有所轉變,顧之羲開口:「我沒有不信你。」
「那就好。」沉晨自覺事情到此翻篇了,愉悅地笑了一下。
又覺得二人間的距離還是過近,剛要建議回車上等周然,突然感受到不遠處傳來閃光燈閃爍。
像是有人在拍照。
她第一反應想找掩體躲起來,於是上前一小步,藉助顧之羲的胸膛擋住了她。
顧之羲下意識接住她,隨即看著懷裡的人,也怔了一下。
沉晨解釋:「顧總,剛才好像有人在拍照。」
說完她突然一愣,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下意識要躲起來。
依她的行事,既然兩人沒什麼,她應該大大方方走出來才對的。
她想了又想,這大概人與被追的時候總會下意識跑起來的心理類似。
顧之羲轉頭看過去,確實有個人從路邊一輛汽車上下來,正舉著相機東張西望。
不過看神態和穿著,應該只是個普通遊客。
而且附近沒有別人,兩人站的位置在較偏的角落裡,天黑,對方基本不會注意到他們。
「顧總,你看到了嗎?剛才那是狗仔嗎?在拍我們?」沉晨小聲問。
他克制了一下,抬起了剛才置於她腰間的手,隨後平靜地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嗯,可能是。」
「果然。」
沉晨的骨架相比顧之羲要小許多,只剛才邁出的那一步,就足以讓他完全覆蓋她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