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人自己也搞不明白這些玄乎的東西。
過了立秋之後,天就逐漸黑得早了。埋頭寫了一天的紀太醫帶著他的愛人,踏著最後一縷殘陽回了家。
用晚膳的時候,柱子過來,順口說起了戲園的名角衍冬。
他死了。
約莫是上午投的湖,傍晚的時候有人看到湖面上飄著個泡腫了的人,撈上來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發現是他。
雖然他也算是這城中的名角了,但歸根到底也就是一個供貴人們取樂的伶人而已。生前貌美又精通技藝,受人吹捧,這會人走茶涼,一切成了空。
衍冬這人,平素是有些清高的,他不像其他角兒們找著機會去攀附貴人,他心裡有人,就算知道那人與他再無可能,他也不願移心。
沒有貴人為他惋惜辦喪禮,京城裡也沒有他的親人朋友。戲園那邊就派了兩個小廝來替他收了屍,裝進薄棺送去城郊亂葬崗了。
安立夏吃飯的動作頓住了,上午,那便是把藥給他之後沒多久。
他抬頭看向紀應淮,「夫君,我想……」
「我明白。」
紀應淮讓柱子去拿銀子,找兩個人將衍冬好好安葬,再給他燒點紙錢。
他畢竟沒做什麼壞事,只是受了別人的指使,而且也及時悔過,把東西給立夏了。
飯桌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
小芸想說些什麼調節一下氣氛,但她搜颳了半天,實在沒什麼樂濕可以分享,只擠出來一句,「師父師母,今天我遇到了一個怪人。」
「什麼怪人?」安立夏擔心地問。
「是一個穿著黑衣服,脖子裡和手上都戴著白色串串的人,那珠串看著很沉,都快要把他脖子給壓彎了。」
「我和世子下課後,在小花園裡頭玩,也不知他從哪竄出來的,莫名其妙地就問我,要不要跟他去個比小花園更好玩的地方。他說話的聲音特別難聽,我看他不像好人,就拒絕了。」
「但是我都說了不跟他走,他還想纏著我,還伸手來抓我。我跑得快,跑到世子身邊,一回頭,他就不見了。而且我問世子,剛剛有沒有看到怪人,世子居然說他沒注意到。」
小芸的語氣很困惑,「太不可思議了,我覺得很奇怪,他明明一直在看著我那邊的,那麼大一個黑衣人,他怎麼會沒看到。」
白色珠串,聲音難聽……季遙?
「小芸,」紀應淮正色道,「之後幾日你跟著師父在太醫署學習,暫時別去上課了。」
「哦好。」小芸點了點頭。
之前被綁架的經歷讓她對這種事情很是後怕,能跟在師父師母身邊肯定能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大人在,安全上就有保障。
「對了,」小芸想起一件事,「他喊我名字的時候,我感覺有些暈,反應也變慢了,甚至產生了跟他走的念頭。但是……我要抬腿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水的聲音,就像什麼東西跳進了水裡一樣。就那一瞬間,我就清醒過來了。」
紀應淮讓她形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