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元帥離開了自己的雪人士兵們還有點不舍,但一看到馬車裡香香甜甜的糕點和邊上擺著的小紅燈籠,她頓時就把院子裡的方陣拋到了腦後去。
「芸姑娘。」到地兒時,柱子悄悄喊住了小芸。
小芸仰著頭,「柱子哥哥,怎麼啦?」
「你要不要玩小摔炮,」柱子問道,「老爺讓我去買點菸花晚上放,剛過來的路上,我看京城裡好些孩子在玩那東西,想著你要是喜歡,我也給你買點回來。」
「要!」
小芸欣喜地蹦了兩下,「我想玩的,謝謝柱子哥哥。」
「好嘞,等會拿回來了就給咱芸姑娘送來。」柱子拿著紀應淮寫給他的購物清單,出門去了。
溫暖的炊煙自屋頂飄入寒風中,因為要祭祖,這會小廚房已經在忙碌地準備餐食了。這府上的下人都是柱子親自去挑的,他辦事很穩妥,買來的侍從們都很勤快,手腳也是如出一轍的利索。
瞧著里外都被清掃得乾乾淨淨的宅子,纖塵不染又透著生活氣息,一進裡頭就覺得溫馨舒適。
安立夏在書房裡,他摩挲著架子上擺得滿滿當當的書籍,眼裡藏著歡欣。
這些都是紀應淮自己去書鋪買回來的。裡面有科考相關的,也有醫學相關的,並排放在一塊,就像他倆在一起一樣和諧。
「師母,」小芸捧著一沓紅紙進來,「師父讓我和您一塊寫對聯,還要寫福字。」
「你師父在做什麼,他怎麼不過來?」安立夏問。
小芸把卷好的紙張平鋪在桌上,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紅粉,道,「廚房阿嬤只會包餃子,不會做餛飩,師父讓阿嬤揉好了麵團,現在在切餛飩皮,準備一會自己包。」
南北方的差異還是挺顯著的,他們那兒祭祖的菜色也與京城不一樣,紀應淮想著要做就好好做到位,乾脆自己上手操辦了。
「師母,師父說您寫字很好看,指明要您親手寫福字呢!」小芸給他拿來筆墨,站在邊上期待地看著他。
安立夏垂眸執筆,耳根微紅,「沒有很好看,別聽你師父瞎說。」
那濃黑的墨在鮮亮的紅紙上蜿蜒,頃刻間,筆下就出現了一個漂亮的福字。
「師母,」小芸驚嘆道,「您別謙虛了,這還不好看的話,我那蚯蚓字乾脆燒了得了。」
她把寫好的紅紙收走,放在邊上晾乾,又換了張新的用鎮紙給安立夏壓在桌上。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師母,讓我多看看,說不定我就有長進了!」
安立夏笑著故意放慢了些動作,讓小芸看得更清楚些。一連寫了六七張福字,算著前後門全貼上都嫌多了,他才開始寫對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