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真訕笑著抽出自己的手,裝作去整理藥箱,「花夫人,花少爺的眼睛恢復可能需要更久,保守估計三年時間,若是情況較為理想,一年能有光感,倘若一年後情況無好轉,那……治癒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花夫人用手帕拭淚,不住地點頭,聽到這裡心又揪了起來,到底還是有希望治癒的消息鼓舞了她,「那,大夫您不給開個方子嗎?」
代真將藥箱背在身後,為難道,「第一階段的治療,藥物只是輔助,主要是針灸加外敷藥,我還得準備些時間製藥,今日先告辭了。」
聽到要針灸,花夫人小心的看了一眼她的眼睛,「針灸……是否不太方便。」
代真安慰她,「花夫人不必憂心,我可以隔衣施針。」
花滿樓輕輕拉住母親的手臂,道謝,「那就有勞了。」
送走代真後,花夫人滿心鬱結,一眼一眼地瞧著兒子,後者卻只是啜了一口茶,仿佛不知道有人在看著他。
花夫人忍不住「哎呀」一聲,「你幹嘛攔著我,那個魏大夫說能治你的眼睛,又說要針灸,可她自己又看不見,要是哪裡出了差錯可怎麼好。」
花滿樓道,「那母親想怎麼辦?」
花夫人理直氣壯道,「當然是請她的師父來給你治眼睛啊。」
花滿樓微微搖頭,道,「母親,這樣不妥。您不如和父親商量一二,他定然也不會同意您的做法。」說罷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代真回到宏濟堂時,門前坐著一隻失落的小雞。
陸小雞嘆氣道,「我今日在城外和人比賽挖蚯蚓,結果聽人說你這裡沒有開門,急得我直接認輸回來找你。」
代真道,「有什麼好急的,城裡沒多少人是我的對手,你該知道這一點。」
陸小雞道,「是啊,就是我親自出手,都沒有把握帶走你。可你是個瞎子啊,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算你的武功再高,我也不能放心。」
代真笑了,有些話不必多說,她道,「我新釀的酒,你要不要嘗嘗。」
陸小鳳面露苦色,「啊,算了吧,我無福消受,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不知道藥材這苦兮兮的玩意兒也能釀酒。」
代真輕哼一聲,「真是不識貨!」
陸小鳳站起來,拍了拍衣袍上的土,眼珠子轉了幾轉,又討好道,「要麼你那藥酒送我一罈子吧,這樣獨特的酒,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嘗過,我陸小鳳從來是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好朋友。」
「呵呵。」代真諷刺的笑了兩聲,「你想整蠱司空摘星就直說,我看呀,你送他一壇藥酒,他就該禮尚往來,把今天挖到的蚯蚓都塞到你嘴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