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是憋,是因為現在的醫療技術實在太好,他的頭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了,想裝可憐都不行。
時十安將眼皮撩起一條縫,隱隱約約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正冷眼盯著他,有點不敢跟他對視,轉而望向跑來的碧墀。
「哎呀,你醒了!太好了!」碧墀很興奮,「主人他醒了,您可以放心了。」
「我...」時十安摸著頭,頭上好像被貼了膏藥還是什麼東西,涼涼的,很舒服,「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他眼神不聚焦地掃過瞿也,一方面表現了自己的虛弱,一方面還能不讓對方輕易看破他的心虛,時十安覺得他還蠻有演藝天賦的。
「那...那個人...」時十安再接再厲,又望向四周,露出很害怕的樣子,「他呢?」
「你說楚行?」碧墀厭煩地翻了個白眼,「那傢伙,我早就覺得他沒安好心,說不定就是異能者那邊的臥底,現在竟然還敢出手傷王...人。」碧墀改了口,摸了摸鼻子,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叫王后。
所以呢,所以呢,處以死刑了?
時十安心裡抱著隱隱的期待,沒想到碧墀接下來一句話就兜頭給他潑了盆冷水:「被關到禁閉室去了,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他接近你了。」
時十安:「......」
他把自己弄成這樣,那傢伙只是被關進了禁閉室?有沒有搞錯哇!
時十安有些後悔走這步棋了,他真是信了瞿也的鬼話。因為那天在機甲中的告白,因為某位邪神眼裡的深情,就覺得如果他受了傷,瞿也一定會嚴懲這麼一個不重要的小角色。就算不能一擊致命,那好歹也得脫層皮吧,沒想到現在竟然慘遭打臉!
「你怎麼了?」碧墀忽然發問,打斷了時十安的憤懣,他後知後覺,剛剛好像直接掛相了...
時十安頗為心虛,悄沒聲瞥了眼瞿也,見對方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又略略放下心來,搖頭道:「沒事,就是有點犯噁心。」
「哦。」碧墀剛想說犯噁心可能是正常的,他從修復艙出來也會犯噁心,瞿也就朝他揮揮手:「先下去吧。」
「奧...好的,主人。」哎呀,碧墀暗自悶氣,我真是沒眼力見,在這杵了這麼久,溜了溜了。
碧墀一走,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時十安自從醒來就一直沒有與瞿也對視過,眼神始終飄忽著,這會二人獨處更是不敢看他。他抓著被子,見瞿也半天不吭氣,小聲囁嚅道:「要不,你也出去吧,我想睡一會...」
「睡吧。」瞿也淡淡開口,聲音清透,就是有些冷,像甘甜的山泉水加了過多的冰塊,喝到嘴裡只會凍得發麻,感受不到任何的甜味了。
時十安攥緊了被子努了努嘴,他以前跟我說話可不是這種語氣。
「那你...」
「吾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