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這麼多酒,你喝的完嗎。」時十安掃了眼桌上的酒,抬手拿起一瓶直接對瓶吹,他猛灌了幾口,擦了擦嘴巴:「還不錯。」
「這不是給你準備的嗎。」周一笑得爽朗,「看來你在家裡受的氣不小啊,今兒敞開了喝,我買單!」
「敢讓你買單嗎,信用卡刷爆了你爹還不拿個拐杖上門去打我?」時十安玩笑著,邊喝酒邊看今兒來的都有誰,大都是平日在一起玩的,這會各自鬧著,有的還沒發現他來了。
他晃著酒瓶正欲收回眼神,突然發現角落裡有一個人在盯著他,看那樣子好像還盯了他很久。
包房裡大燈沒開,只開了炫彩的氛圍燈,整體偏昏暗,只有被旋轉的氛圍燈照到時能看得清楚些。時十安就等著那燈照過去,彩色的霓虹落在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臉上時,他差點沒一口酒噴出來。
那人穿著一身西服,模樣打扮都跟這裡格格不入。他一聲不響地坐在那,滿臉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眼角眉梢似乎還能看出對周邊環境與人的嫌棄,只有在看到時十安以後,眸光稍微波動了些許。
時十安將酒瓶放在茶几上,皺眉看向周一:「你怎麼把他也叫來了。」
「啊?」周一正忙著餵懷裡的小男生吃水果,聞言往那邊瞥了一眼,甩鍋道,「不是我帶來的啊,許褚堯帶來的,他倆最近有什麼合作吧,應該一會就走了。」
見時十安面色不好,周一推開小男生嘿嘿笑著湊上去:「我以為你早就把他給忘了呢,還記恨著呢。不過也是,你倆當年那一架打得是驚天地泣鬼神,兩帥哥打架,差點整上熱搜,以為你倆是為了搶媳婦呢。」
「呵。」時十安冷笑一聲,「別抬舉我了,誰敢跟瞿家大公子搶媳婦,不想活了嗎。」
「嘿,別人都不敢您肯定敢啊。」周一開始嫻熟地捧時十安臭腳,「你都敢動手揍他了,搶個媳婦那不分分鐘的事。」
「閉嘴吧你。」
時十安煩躁地在沙發上坐下,當年那件事其實是他衝動了。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究竟是怎麼跟瞿也打起來的。
他倆之前就認識。因為時衛國總是有意無意夸瞿也有多好多好,讓時十安看那傢伙有些不順眼,但怎麼也沒到要動手的地步。
那天…時十安想起那天的事就有些頭疼。那天他好像著了魔一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和行為,就好像已經變得不是自己了。
明明他不想那樣的,甚至看到周圍人驚恐的樣子,時十安想趕緊結束這一切,卻根本做不到。他的手還是一下下向瞿也揮去,不管他的理智怎麼反抗都無濟於事。
更奇怪的是瞿也的反應,莫名其妙被人揍論誰都會很氣惱,可那人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甚至只防禦不還手,最後抓住機會鎖住了時十安兩隻手往懷裡一帶,在他耳邊說了句:「夠了。」
那句話的音調,聲線,時十安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因為在瞿也說完那句話以後,時十安的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那兩個字像是佛堂的鐘聲一般在他腦中迴蕩。他看向瞿也的眼睛,懵然間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