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曲准揚眉:「什麼誤會?」
幕僚說不出話來。
「沒有誤會。」曲准漫不經心地說:「做過的事情就是做過,我還怕他不成。」
幕僚又說:「可畢竟是父子,還是不要有罅隙的好。」
「會有什麼罅隙。」曲准並不放在心上,輕嗤一聲說:「他既然入了軍營,就該知道依靠的是誰。離了我,他什麼也不是。而我想離了他,可輕而易舉。」
幕僚便把勸說的話咽了回去,告退離開。
曲二不知道父親是如何推測自己的,他離開,只是忽然覺得,沒什麼可問的。
事情已經這樣清楚,再對質到面前,又會有什麼改變?
不會了。剝離隸臣口中可能存在的傾向,再附以他對曲準的了解,剩下的便是真相。
鈍痛後之後覺地漫上來,還有潛藏的更複雜的感情,泛著深切持久的苦澀。
他說不上對母親的感情是愛是恨,或許兼而有之,以至於此刻他想哭,卻流不出淚,只怔怔地站著,身邊人來人往,他渾然不覺,許久,才自空茫中回神,才想起他是誰、他要去哪兒、他要做什麼。
他再次來見昭昧。可站在昭昧面前,又不知道自己來了是為什麼。只和昭昧四目相對,互相看了半晌,昭昧忍不住開口打破這沉默:「你問過了?」
「沒有。」曲二一滯,說:「也不必了。」
昭昧又問:「那你這是做什麼?」
曲二說:「我不知道該做什麼。」
昭昧眨了下眼睛,笑了:「那就和我吃飯。」
言罷,她拉著曲二便走。
曲二毫無反抗,跟著昭昧走出曲府,到大街上去。
昭昧輕車熟路地帶他來到一家茶肆,揚眉道:「你來過嗎?」
曲二遲鈍地點頭:「聽書嗎?」
「沒錯。」昭昧走進去。
這正是當初講起武相故事的那家茶肆。後來昭昧又來了幾次,終於親耳聽完了故事的結局,和鍾憑欄說的一模一樣。但今天來時,講的卻是另一個故事。
兩個人落座,點了吃食,便安靜下來,整個大堂只有說書人的聲音迴蕩。
幾段過去。曲二問:「這是武相的故事?」
昭昧聽著故事,模稜兩可地說:「算是吧。」
如鍾憑欄所言,周亡之前,民間是不許講武緝熙的故事的,只是她的經歷早在市井當中流傳成了傳奇,突然遭到禁制,便有人另闢蹊徑,抹掉故事的真實性,只以她做原型,加以虛構,編成了另一個故事。
日就月將,學有緝熙於光明。緝熙,光明也。
《明相傳》便是其中流傳較廣的一部。
又是幾段過去,故事漸漸來到高潮,當所有人都心跳加速等待著謎底揭開時,說書人忽而語氣一轉說:「欲知下回如何,且看《明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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