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有意求娶公主,公主不能為妾,郎君便欲休妻,念與娘主少年夫妻,只貶妻為妾。娘主心有不甘,膽敢刺殺公主,為公主察覺後,郎君下令將她軟禁,她情緒失控竟至於瘋狂,與公主見面時一言不合,便賭氣自殺。
——這是從旁人口中聽到的說法。
即使出事的是曾經的曲府娘主,於隸臣而言,也是事不關己。
曲二卻為之齒冷。
那是他的母親。那是他的父親。
他的腳步停在曲準的庭院門外,又決然離開。
一名幕僚擦肩而過,多看他一眼,再向前,進了曲準的房間。
「郎君。」
曲准應了一聲,問:「駝駝山那邊的事情都收尾了?」
「是,」幕僚道:「折損尚在預期。」
「嗯。」曲准嘆息:「折騰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動了武。」
幕僚沒有說話。
「陸凌空有消息嗎?」曲准問。
幕僚低頭:「尚無。」
「一群廢物。」曲准輕飄飄地說:「放她逃在外面,日後又不知道要鬧出多少事端。」
幕僚道:「某這就去查。」
「大海撈針的,怎麼找。」曲准沉吟片刻,說:「江流水呢?」
幕僚低頭:「在城中打聽,都未曾見過。」
「她一個瘸子,臉上又那副模樣,怎麼可能無人見過?」曲准斜睨他:「怕是人手都放在陸凌空身上,把江流水放過了吧。」
幕僚連忙說;「不敢。」
曲准沒有追究的意思,說:「陸凌空此人頗講義氣,既然不能找到她,那就引她主動上門。」
幕僚道:「您的意思是?」
「抓江流水。」曲准道:「她目標這樣明顯,不可能找不到。臉上可以靠幕籬遮擋,但腿上卻改不了。」
頓了頓,意味深長道:「除非……」
幕僚跟著醒悟:「除非……」
曲准說:「知道了還不去。」
「是。」幕僚正要離開,又停步,轉過身來:「郎君。方才我見到二郎……」
曲准問:「他來了?」
幕僚道:「但在門口折返了。」
曲准輕笑一聲:「為了他母親的事吧。」
幕僚面有憂色:「二郎怕是對您多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