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含熹的擔憂並沒有發生。武緝熙的目光從未停留在這裡,自入了後宮,她便對所有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只偶爾以宋含熹為窗口,探出觀望的眼神,想了解幾分政事,卻很快被李益發現,嚴令禁絕。
故而,某種意義上說,終李益一朝十幾年,宋含熹依然是後宮最風頭無兩的人。
換言之,宋含熹歷仕三朝,從未行差踏錯,期間不知旁觀多少人死於立場,自身地位卻始終穩穩噹噹。
就是這樣一個人,她選擇了李璋。
昭昧和李素節身在邢州,已經是人盡皆知,宋含熹不可能不知,但任何感情均要讓位於政治,她沒有因為十幾年的相處產生偏移,依舊固執地選擇了她認為對的立場。
李素節為之難過,卻也沒有多久。她和宋含熹的觀點很早之前就有碰撞,即使是師生,亦各有思想,因此和昭昧說起時,她已經能夠視作一條尋常的情報,做了交代,便繼續道:「另外,我得到消息,趙孟清已經出兵攻打涼州。」
如她們預料的那樣,趙孟清意識到北上進攻很難從李璋那裡討到好處,就轉變策略,開始向西用兵。涼州在青州西側,與東部諸州斷絕,堪稱孤島,而青州又是趙孟清發家之地,倘若不出意外,此戰的結果便可以預料。
昭昧道:「擴充兵力的計劃需要提到案頭了。」
上武軍的兵力並非不足,只是她們需要留出裕度,為其中很可能清洗掉的部分提供補充,而補充的兵馬必須首要保證為她們所用。
這並不容易。邢州早在大周時便擁兵自重,又有以李家為代表的世家累世駐守,多年以來,已經形成相當頑固的體系,武由將軍把控,文由李家執掌,兩股勢力幾乎能夠左右邢州的局勢。
如今曲准雖死,軍中勢力尚未更新,而李家雖然還在支持昭昧,但暗鴞的突然離開也為她們敲響了警鐘,遑論,她們當初獲得李家支持憑藉的是昭昧的公主身份,而現在,天下間有另一個比她更名正言順的存在。
李素節問:「你還是堅持原本的想法嗎?」
昭昧點頭:「是。」
李素節道:「恐怕不似你想的那般順利。」
昭昧道:「河圖她們當初不也是這樣成了我的人嗎?」
李素節道:「那是彼時她們走投無路,而更多的人早已習慣了那樣的環境,在新的動盪來臨之前,她們寧可死在那樣的安穩里。」
昭昧奇道:「我們兩個怎麼恰好反過來了。當初我不要救她們,是你堅持去救。現在我要帶她們脫離苦海了,你反而勸我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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