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故事……
昭昧說:「她最後被判了流刑。」
「是啊。」鍾憑欄像說著別人的事:「既然沒死,幾年的流放眨眼就過去了。」
唯獨不同的是,幾年過去,當初救她性命的人遭逢大變。
昭昧說:「這麼說,你和我娘不是朋友。」
「當然是。」鍾憑欄信口道:「我單方面的朋友。」
從前見多了鍾憑欄嬉皮笑臉,哪怕她幫了自己不少,昭昧也沒有多喜歡,可這會兒卻覺得親近起來,道:「你問過我娘的意思嗎?」
「這有什麼好問的,即便她不答應,但我拿她當朋友,這就夠了。」鍾憑欄說。
昭昧問:「寫了那麼多話本,也是為了這個?」
鍾憑欄沒有立刻回答,斜倚牆壁,微抬著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大概不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了吧。」
昭昧問:「什麼話?」
「那樣的人,」她的語氣低沉得不像她:「那樣的人……總不該就那麼被忘掉。」
旁邊,李素節不知何時也看向這裡,忽然說:「倘若禁令持續得久一些,不管做過怎樣的事情,大家總會忘記的。」
這話像是打開什麼開關,鍾憑欄一個激靈,突然低罵:「該死的李益!」
她情緒激揚起來:「她做過那麼多事,卻因為他一句話,誰也不敢說、誰也不能提,好像她不是本該名留青史的宰相。多少年後,當知道她那些過去的人全都死掉,還有誰會記得她?」
「誰也不會記得她!」鍾憑欄道:「誰也不會知道歷史上曾有這麼一個女人,她不是誰的女兒、誰的母親,她不靠做了誰的妻子留下名字,而單單靠她自己……」
「誰也不會知道。」鍾憑欄笑了笑,語氣平緩下來,甚至有些刻意地輕快:「這種事情,她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我既然當她做朋友,總不能任她這麼發生,不是嗎?」
她沖昭昧眨了下眼。
昭昧無動於衷。
鍾憑欄伸手要摸她的臉,將要觸及,又停下來,調侃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昭昧說:「沒什麼。」
鍾憑欄自作主張地揭過了這一頁,轉眸向李素節:「當初說的話,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李素節道:「因為我說了那句話,我們才相識的。」
「不錯。」鍾憑欄笑:「你的話正說在我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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