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鬆開了手!
本來那麼想要救起素節姊姊,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意識到自己滑向懸崖邊緣即將掉落時,她還是鬆開了手。沒有任何思考,大腦一片空白,而她就那麼鬆開了曾握得那麼緊的手。
任由素節姊姊墜落。
而她甚至沒來得及回頭再看一眼,便在趕來的追兵威脅中只顧上逃。
逃到大腦清醒,又逃到不願清醒。
倘若,倘若那時她鼓起勇氣,揮刀殺了他們呢。
可能他們會立刻放出警報引來更多人馬,但也有那麼一點可能,他們會死在她手中。
那樣,她就可以跑到崖下去查看素節姊姊的情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根本不敢回頭。
但是,也有可能……那時素節姊姊已經死了。
從她鬆開手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敢抱任何期待。
哭聲無力為繼,化成一陣一陣的抽噎,可悲的是她竟然感到飢餓,在悲痛中仍嗅到懷裡肉餅的香氣。
那是鉞星留給她們的肉餅,現在只留給了她。
她把一個肉餅撕出了四分之一,一邊抽泣一邊塞進嘴裡,然後,想起了鉞星。
鉞星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吃東西,懷裡永遠塞著饅頭。她曾奇怪為什麼不吃更美味的肉,後來素節姊姊說,因為肉很難保存,她就讓人把肉和面揉成了肉餅。
從那之後,鉞星總是在吃肉餅。
素節姊姊還說,她喜歡捉弄鉞星是因為她們年齡相仿。那時候她不承認,可是,沒錯,本來就是那樣。她喜歡鉞星,總覺得好像多了個妹妹。
可她居然也會想要有個妹妹嗎?明明……明明那麼討厭李璋。
肉餅嚼在嘴裡如同嚼蠟,思緒卻漫無邊際地飛舞,從鉞星飛到李璋,又想起在鉞星之前、在李璋之上,她很早的時候就有了個姊姊。
素節姊姊陪伴她的時間比母親更久。
昭昧抽泣一聲,肉餅嗆在嗓子裡,引起劇烈的咳嗽。
咳完了,她咽下最後一口肉餅,擦掉臉上將要風乾的淚水。
沒什麼好哭的了。那個她唯一能夠在其面前放肆大哭的人,已經不在身邊。
吞掉最後幾聲抽泣,她扶著樹幹起身,慢慢地往前走。
曲芳洲、鉞星、李素節,都只能先拋在腦後。
她必須回去。
地圖已經不見,但只要向東,就是仍屬於她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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