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寒暄後,對方不憚於表露心思,當即道:「陛下何其無禮!我等既為人臣子,豈能坐視不理,願犯顏直諫,請陛下收回成命!」
想起昭昧那一簪子奪人性命,武三武四不由得面色訕然,敷衍道:「廊中高義!」
贊畢,又問:「未知您這病,是要病到何時啊?」
對方義氣凜然:「只待陛下放棄女學。」
武三武四相視一眼,又哈哈幾句,便退出府邸,心裡不約而同地想:這事兒看起來有點嚴重啊。還是不沾為妙。
於是,第二日,他們再度上朝,也再度見到空蕩蕩的朝堂。
昭昧又問:「今日未至,又是何故?」
崔廊中左右看看,硬著頭皮說:「想是大病未愈。」
昨日輕拿輕放的昭昧今日卻一語道破:「恐怕是心病吧。」
她換了臉色,道:「河圖。」
崔廊中驀地變色。
河圖立刻應聲。
「心病自然心藥醫。」昭昧說:「你去將諸卿『好生』請來,他們見了我,自當不治而愈。」
「陛下!」崔廊中連忙道:「怎敢勞煩中郎將出馬,臣可代為前往。」
「只怕崔廊中請不來他們。」昭昧笑了下,向河圖道:「還是你去吧。」
河圖去了,她帶著刀鋒營的將士們去了,按照名單,挨家挨戶地到府上「致以問候」,再雷厲風行地將所有人拉出府邸,親自請回朝堂。
一個時辰後,朝堂上恢復了人才濟濟。
只是臥病在床的臣子們見了昭昧,似乎病情並未見好,各個蓬頭垢面、衣衫不整,面色蒼白得好像當真久病不愈。
饒是如此,當每人身邊都配合一名負責「看顧身體」的刀鋒營戰士,霎時間,清冷的朝堂熱鬧起來。
昭昧滿意地微笑:「很好,現在上朝。」
這次朝議,被請來的大臣們各個戰戰兢兢、如坐針氈,自然是沒有精力在關注旁的,也成功學會了閉嘴。
朝議剛一結束,他們就溜得比賊還快。
昭昧看他們腿腳麻利的背影,對李素節道:「看來他們明日都能痊癒。」
李素節無奈道:「你已經與他們針鋒相對得夠了。」
昭昧道:「我只怕他們還不識時務。」
李素節問:「這樣對峙下去,誰來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