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稱玄在她臉頰捏了一下,說:「多大年紀了,還撒嬌。」
「多大年紀在您面前都是孩子嘛。」丹參晃了晃她的胳膊。
和夏翀同樣的,因為了解,所以沒辦法再勸,只能為趙稱玄打包了所有行李,再目送著她們遠去。
從前,當她們守著小小的明醫堂相依為命的時候,她們總是同進同出,趙稱玄去哪裡,丹參便去哪裡——她就是這樣被趙稱玄拉扯大的。但是現在,當明醫堂逐步擴大,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她們的隊伍,她們也服務著越來越多的人,當她成長為趙稱玄之外的另一根頂樑柱,她們便再不可能一起前往同一個地方。
只能像現在這樣,看著對方漸行漸遠。
趙稱玄輕裝簡從,出發得比戶部更早,但在她踏上征程後幾日,戶部也終於調配了足夠的物資,奔赴受災一線。
接下來的救災,昭昧身在上京,鞭長莫及,然而水災也帶來另外一些情況,必須她直接面對。
奏摺上了幾波,許多朝臣們開始展現自身能力,絞盡腦汁地向昭昧提議,如何解決眼下的問題,其中有些老生常談的救災辦法,能做的已經都安排去做,還有一些則醉翁之意不在酒,借水災這一「上天示警」的時機,暗示昭昧哪裡惹怒了天意。
自開女科起,「陰陽不諧」之類的字眼總在奏摺里或明或暗地出現,昭昧早練就了視而不見的本領,此番有所增多,她也權當放屁。但伴隨著水災一同出現的,還有另外一些字眼。
李素節剛走進書房,正趕上昭昧甩手一扔,迎面一本奏摺砸過來。
她伶俐一躲,那奏摺擦著她的手臂飛出書房,摔在地上。
她撿起來,問:「什麼事,這麼大的火氣。」
昭昧見沒有砸到她,又坐回去,再翻開下一本,沒扔,直接撕成兩半。
她表情倒不似多麼憤怒,只是冷著臉,等李素節空出了門口,抖手又扔出去一本,專往門外扔。
李素節看懂了,這是扔給人看的。
心裡生出好奇,李素節打開手中奏摺看了一眼,樂了:「他們可真是見縫插針。」
「是啊。」昭昧道:「從前說什麼『陰陽不諧』,我根本不理,但凡多給一個眼神都是為他們長臉。這下揚州大水可給了他們機會,話術都換了一套。」
李素節低頭看著他們的話術,說:「這是要為你解決『陰陽不諧』的問題啊。」
昭昧冷笑:「不關心揚州百姓生存如何,倒是很關心我的身體。」
她扔掉的所有奏摺,都不再拘泥於「陰陽不諧」本身,從前暗示女性不宜入朝,現在縮小了範圍,只落在她身上,這會兒自然不能說你個女性不該當皇帝,便換了個角度,設身處地地為她著想,該如何平衡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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