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明芳樓派上用場,仿佛一夜之間,天下都流傳起她的風流韻事,有人唾棄那七郎以色侍人丟盡男子顏面,更多的人則聽著說書里的各式珍寶垂涎欲滴,將尊嚴都撇在腦後。
那些故事幾乎傳遍大街小巷,至於真相,就連七郎的家人們也一無所知。
因為一入宮門深似海,進去之後出不來。
有李益的前車之鑑,昭昧做出把宮門關得死緊誰也聽不到半點風聲的事情,似乎能夠理解。
只是理解歸理解,他們送孩子入宮可不是想和他們斷絕關係啊!
同樣,發現進了皇宮再不出去的人也在叫苦連天,便是當中最孤僻的人,也絕對不曾有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經歷,無論去哪兒,只要邁出界限一步,便有侍衛攔住他們的去路,恭敬請他們留步。
自然,他們更不知道外界是如何傳言某某寵冠後宮、賞賜萬千的。
如此謠言,全靠一分真和九分吹——那一分是他們的確、該死的、入宮了。
然後被困在這里。
他們如何在長久的軟禁中心情鬱郁,昭昧並不在意,她此時的心情頗為舒暢。
經歷數年醞釀,馮廬終於交上了來自戶部的答卷。
戶籍與土地制度。
宋齊梁陳時期,授田均為女男兼授,其中女子授露田為男子半數,均為人死還官,而男子又有另授桑田和不需歸還的永業田,同樣的,伴隨授田而來的是需要對應承擔的徭役。至前朝大周時期,朝廷認為對女子授田則服役負擔較重,遂免女子徭役同時取消授田。
至馮廬時,支持女性發展取代壓榨性剝削,適當的讓步便成為可能。戶部參考前代經驗,在女男分田各半的基礎上將女子徭役適當調減,經長久演算而取最合適數值。當女與男分田均等而徭役亦與女性現狀相適應,戶籍制度也自然要以此為基礎重新調整。
馮廬道:「女子與男子均授露田、桑田,於死時歸還官府重新分配,此外又一併授永業田,不許歸還,女子便可藉此田自立門戶。」頓了頓,又說:「經考察,為與相當一段時間內女子情況相適應,避免過多土地荒廢,方有此過渡版本。日後情況若有變化,便可以此為基礎調整。」
昭昧點頭,將文件交與李素節,認真向馮廬道:「你做得很好。」
馮廬微赧低頭:「謝謝陛下誇獎。」
昭昧調侃道:「若不是你露出這副模樣,我都要忘記你當初是什麼樣子了。」
「是啊。」馮廬挺直身體,微微一笑:「我也快忘記從前的樣子了。」
那時她以為依憑九數之能,總能安身立命,然而連續不斷的碰壁消磨了她的自信,當每個人都說她不行,她便當真以為自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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