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緣悲連忙伸手搭脈,這一搭脈,傅緣悲心一沉。他此番不止是舊疾,還有心內鬱結,想來同請戰失敗,再次被貶有關。
傅緣悲忙寫下一個方子,叫魏家小廝去抓藥,自己則搬過小凳子,坐在了魏懷章的塌邊,拉過他的手,緊緊合在掌心中。
她看著魏懷章的側臉,輕聲道:「師父……」
許是聽到她的聲音,魏懷章睫毛輕顫,竟是緩緩睜開了眼睛。傅緣悲大喜,忙再喚道:「師父!」
魏懷章看向她,眼底滿是不舍,傅緣悲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對他道:「師父,好不容易回了臨安,你怎能拋下我自己離開?」
魏懷章眼睛眨得緩慢,對她道:「我不願誤你……」
「叫我嫁給別人便是不誤嗎?我只想和你在一塊,無論多久。」只是她當真不知道,若是沒有他,她自己一個人,該怎麼活?
傅緣悲握著他的手貼著自己側臉,隨即側頭,枕在他的身邊,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水,對他笑道:「上天給我們一年便一年,一天便一天。無論是一年還是一天,都得咱們在一塊,你說是不是?」
魏懷章看著她,心間只覺遺憾難休,可若是回頭去看這十年,卻發現他們之間連「如果」都沒有,從頭至尾,沒有別的選擇。
「是……」魏懷章緩聲道,隨即對她笑。
傅緣悲對他道:「師父,我已經叫你身邊的人去抓藥了,你一定會好。」
「人間的醫藥,怕是回天乏術。」
房間裡忽然多出個陌生的聲音,魏懷章和傅緣悲皆是一驚,兩人齊齊回頭,正見一名衣著恍如廟中神像的男子出現他們房中。
外頭還在下雨,但他身上不沾絲毫雨水,鞋上也無半點泥濘,臂上披帛無風自動,徐徐漂浮於他的身後。
傅緣悲握緊魏懷章的手,驚詫道:「你是誰?何時進來的?」
他笑道:「無妄宗接引仙人,度厄仙君。」
他緩步走向二人,笑道:「接下來我要說的,怕是會顛覆二位的認知,二位莫怕,且好生聽著。」
這位自稱是度厄仙君的人,來到榻邊,看了看榻上魏懷章,直言道:「魏大人怕是過不去今日,塵緣已盡,正是時候。」
隨即便見他抬手,空掌置於魏懷章身體上方。傅緣悲和魏懷章盡皆感受到一股暖風,隨即魏懷章便感覺體內揚起一股暖流,跟著便覺身體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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