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炷香的功夫,灼凰已施展神境上百遍,走遍了天淵城中的每個角落,但她依舊沒有找到青梧和胎蓮一星半點的蹤跡。
直到她靈氣逸散至修為退轉,再也施展不出神境。
在炎天震天的獅吼之音中,灼凰癱坐在天淵城中的街道上,眼中絕望之色盡顯。
街道上人來人往,凡人看著裝異於他們的灼凰,絲毫不敢上前相幫,今日的天淵城,太怪了。
三百三十四年相伴,當年入仙道,她明明是想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可為何到頭來,連同他死在一處都做不到?
以他的修為,明明沒有人能近他的身。可在無情道中的她,卻果斷做了最好的選擇。
灼凰唇邊儘是苦笑,淚落如雨。她明知,他對她不設防備,甚至故意打開旁人的劍,利用他的欣喜和信任,將悲天貫入他的心口。
她明知這樣殺不死他,所以趁悲天停留在他心口時,催動悲天震碎了他的心臟,斷絕心脈,阻斷靈氣運轉……
她根本,根本沒有給他任何自救的機會。
炎天的獅吼之音再起,震得灼凰再嘔出一口鮮血,她天眼隱約尚在,抬頭看向天際。
仙妖混戰,死傷無數,永崇等剩下的所有仙尊,亦在合力試圖突破妖界封鎖,下界殺人破陣。此刻無論是仙是妖,都已在大戰中癲狂,場面之殘酷,直叫灼凰心顫。
永崇的劍雨,終於有一股突破妖界的封鎖,朝天淵城落來。
灼凰眉心一跳,當即便思阻止。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她忽地想起人間,想起在北境的那十年。
她和師父選無情道,分明是為了救人,可時至今日,仙、妖、人三界,依舊會發生這麼大的災難。而她和師父,各自陷入道心的爭端中,互傷彼此,早已背離入仙道時的初心。
她連忙動用僅存的靈力,朝永崇殺往天淵城的劍雨擲出悲天,可她現在的仙力,僅僅只是阻攔一瞬,悲天便被劍雨打開,萬千劍雨,再次朝天淵城而來。
就在她焦急之際,一位路過她面前的青年男子,忽地開口道:「阿瑾,心有所哀為悲,身受同體,亦為悲!」
灼凰一愣,不等她去找那名男子,又有人群中的少女對她道:「仙有修行之苦,妖有生存之苦,人有無明之苦。」
又有老婦對她道:「人間十年,你緣何學醫?緣何拜師?緣何入無情道?」
灼凰的天眼已忽隱忽現,她仰頭看著天際,看著戰場中不斷死去的眾仙、眾妖,還有即將落在天淵城中的劍雨……
她似是意識到什麼,喃喃回道:「感蒼生苦,生濟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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