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龍飛進到屋內,沈子梟又走過來把床上的帷簾放下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只聽窸窸窣窣一陣穿衣聲。
沈子梟又說:「你在這裡務必提高警惕,不要露餡。」
江柍的心驀然一沉,一把拉開帷簾,只見白龍飛身上穿著沈子梟的衣服,而沈子梟則換上了巒骨軍服。
沈子梟交代了白龍飛幾句,又戴上一頂帽檐上縫一圈兒褐色毛氈的皮革帽,手握巒骨士兵特持的馬刀,來到窗前,正欲離去,又扭頭看她一眼,說道:「孤沒回來之前,你聽從白龍飛安排。」
江柍聽他自稱為「孤」便生氣,冷嗤道:「那你要永遠都不回來呢。」
沈子梟平心靜氣:「你放心,不會有這個可能,就算有……」言及此處,他淡淡笑了,「你只需牢牢記住,孤可以獨死,卻不會讓你獨活。」
他走上前開了窗,左右探視一眼忽地騰空而起,俄頃間便消失在無邊夜色之中。
江柍握緊了拳,真想拔了他的舌頭!
這邊,沈子梟正趕去與二百將士會合。
巒骨那邊,大汗阿難答剛剛得知沈子梟攜妻離營之事。
幾個大將紛紛表示:「此時乃是攻打晏軍的最佳時機!」
阿難答卻覺不安:「萬一有詐如何是好。」
對此琥珠不以為意,用右手觸胸行了個禮,說道:「父汗,探子稟告說沈子梟是因他的女人傷重才離營的,若他是因其他緣故離開,女兒或許會覺得可疑,但他要是因為他的女人,女兒倒認為有些可信!」
「此話怎講?」阿難答問道。
琥珠甩了甩她滿頭的小辮兒,不服氣說道:「那迎熹公主生得比草原上最美的明珠還要美,是個男人都會愛她。」說到此處,她看了眼厄彌,問道,「阿兄,我說的是不是啊?」
眾人都望向厄彌。
厄彌正在吃馬奶茶,聞言差點嗆到,咳了幾聲才說:「那女子,怕是不分國家不分民族的人,都會折服於她的美貌。」
阿難答便笑:「哦?我的兒子眼光甚高,既連你都這般以為,那……」
「兒子雖然認可那女子之貌,卻不覺得今晚進攻是可取之事。」
厄彌不騎馬打仗時,倒是少了幾分粗獷,多了幾分深沉:「近日我等孤軍獨守,外無馳援,又逢糧草將盡,此乃行軍大忌,不能出任何差池。且今夜發生種種,未免太過湊巧,與其冒險進攻,不如靜觀其變。」
阿難答聞言便沉吟下來。
厄彌乃是他眾多兒子中與他最像之人,小小年紀便有生擒猛獸之勇,又讀了三年漢人的書,比他年輕時還要多上幾分謀略,因此他一向最信任、最喜愛厄彌,對厄彌所言,往往都會慎重考慮。
可這時,有一猛將忽而「哎呀」一聲,拍桌而起,不耐煩說道:「正因我軍糧草將近,才要殊死一搏!大汗,要我說,干就完了!猶猶豫豫,到底還是不是我草原上的漢子?」
話落,又有一猛漢站了起來:「末將願做先鋒!」
大王子剌彌也說道:「正因我等糧草不足,才應速戰速決!況且除了沈子梟離軍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與那葉家小將已離心,而那葉老將軍偏又臥病在床,就算沈子梟離軍有詐,但葉家父子之事可是板上釘釘,千真萬確抵賴不得!此刻他們將帥不合,軍心渙散,正是攻打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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