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梟直到四更天才醉醺醺地回到營帳。
江柍正睡得迷糊,是被他折騰醒的,她睜開眼, 就看到被子正一拱一拱地聳動著, 耳朵酥麻, 是被他舔的。
江柍抬起胳膊往他背上擰了一把,說道:「你醉了, 快慢些。」
他稍稍起了起身, 其實還是離她很近, 動作也沒停,說道:「就是要罰你。」
江柍有點雲裡霧裡,更覺哭笑不得:「我做錯什麼了你罰我?」
他忽而停頓下來,目光渙散地審視著她。
想問她為何要幫大晏, 卻又怕她知道自己已經看出了什麼,於是換了個更想知道的問題, 問道:「你說要回來吃藥, 結果去了哪裡。」
她的心忽顫,不自覺一緊。
他被她這一下弄得身子一僵,心也沉了, 正色問道:「你緊張什麼。」
他的酒氣籠罩著她, 把她搞得也醉醺醺了:「我沒啊。」
她腦子裡不斷想起對厄彌說的話, 以至於偏了頭不想看他的眼睛。
他隱隱察覺到不對,低頭側臉去尋她的嬌唇,一直用吻逼她轉過頭來:「說,你和葉思淵說了什麼。」
江柍愣了愣,很快鬆了口氣。
她如實告知:「他教我打水漂,還說他的水漂是你教的。」
沈子梟緊緊盯著她,試圖看穿她話中的真假。
其實他醉的瞳孔有些散,就像蒙了一層雨霧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像雨水擊打在房頂的青瓦片上,一滴一滴,卻是滾燙的。
江柍不想再承受他的目光,正如她有些受不住他發狠的撞擊,她溢出一聲如嬌吟的解釋:「我和殿下一樣喜歡思淵,把他當成弟弟。」
或許是她的語氣太過真誠,沈子梟久久凝視她後,終於開口說道:「他的確赤誠單純,可你不許喜歡他,弟弟那種喜歡也不行,他畢竟不是你親弟弟。」
這話太過親密,以他們的關係來講是合適的,但以他們身份之外來講卻讓人澀然,江柍不知如何招架。
而沈子梟酒氣正盛,完全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何不妥。
他把她翻了個個兒又抱了起來。
江柍半推半就,嘟囔著:「你好小氣。」
「隨你怎麼說。」沈子梟流連忘返地啄她的香肩,卻露出痛苦又滿足的神色,「反正我就是不允許,你心裡只能有我一個男子,知道嗎。」
江柍快被他撞散架了,只顧扶床沿支撐自己,哪還來得及回他的話。
他卻非要她給出一個答案不可:「快說你心裡只有我。」
江柍故意不說,咬緊了唇。
她心裡思潮如水波般起起伏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