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真是檢驗沈子梟是否為她動情最好的方式,因為與晁家聯姻是政事而非婚事,他要放棄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權力。
江柍把信紙揉進手心裡, 若有所思。
恰好星垂罵罵咧咧進來了:「一大早的真是晦氣,大狐媚子還未進門, 這家裡的小狐媚子就開始坐不住了!」
江柍回神, 把信拿到燈前焚燒,淡淡問:「怎麼了。」
星垂撇嘴說道:「方才奴婢去前院兒剪玫瑰來插瓶,誰知路過離無極殿不遠的千鯉池時, 竟看到那宋瑾在殿下經過時假意崴了腳, 跌進殿下懷裡去了!」
江柍下意識頓了頓:「哦?」
星垂憤憤不平:「我是親眼看到她故意跌倒的, 看似偶遇,想必一定是在那處等候許久了!」
「那殿下說了什麼?」霧燈問。
「我問過鄭眾,國公爺正在無極殿裡候著殿下,殿下回府後急匆匆就走了,並未責怪宋瑾。」星垂回憶道,「不過殿下說了一句『以後小心些』。」
「嘶……」燒到指頭了,江柍忙把那信紙扔了。
霧燈忙上前察看:「沒事吧。」
江柍搖搖頭。
星垂又說:「公主要不要教訓那宋瑾一下?眼看新人要進府,她還在這爭寵,真是可惡。」
怕正是因為新人要進府,她才坐不住吧。
江柍只覺宋瑾也是可憐人,身為公主,腰杆子還沒她身邊的侍女硬,連星垂都能直呼其名了。
江柍又重新去洗漱,邊淨手邊說道:「一個男人而已,何苦無畏爭執,是我的終究誰也奪不走,不是我的強求也無用。」
她喊道:「霧燈……」想了想,霧燈到底年輕,曉說峮寺貳2二五九一斯棄搜集本紋上傳論地位不如段春令得臉,又對段春令說,「還是姑姑替我走一趟吧。」
江柍說道:「你不要責怪她,去庫房尋些東西賞她,告訴她,我與太子新婚剛剛半年,尚無子息,太子妃之位還未坐穩,眼看新人又要來了,眼皮子底下還有人不安分,那真是打了我的臉了。」
她甩了甩手上的清水,接過帕子擦臉,說道:「打我的臉事小,壞了太后的事可就不好了,她若還想過現在的安穩日子,就不要多事。」
段春令躬身行禮道:「奴婢明白,公主放心,奴婢自有分寸。」
江柍點點頭,命她下去了。
江柍算了下日子,距離毒發只有七日,在此之前恰逢她生辰之日,但願那日不要變忌日才好。
洗漱完,江柍到窗前梳妝,她要霧燈給她拿來鮮亮些的口脂來塗。
因為她的心情變得喜悅許多。
昨日她雖與沈子梟無限溫存,心裡卻始終扎了根刺。
她從來就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夫君另娶,但是太子妃卻必須接受太子擁有越來越多的女人,這種感覺,像是要把她生生撕扯成兩半。
但這下好了,太后的密信來了,她不用再故作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