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氣氛低迷。
琥珠正坐立難安,忽聽後方有馬蹄聲越來越近,直到越過了她們,在前面把馬車攔下。
琥珠掀開車簾,只見沈子梟下了馬,走過來。
他往裡看了一眼。
江柍早知是他,便移開目光不去看他。
他便對琥珠說:「你去騎馬。」
琥珠問:「為什麼?」
他說:「因為孤要坐馬車。」
琥珠不懂了:「這裡寬敞著呢,你上來坐唄。」
他不耐煩地冷下臉:「快下來,孤不想說第二遍。」
琥珠看他冷臉了,頓時噤聲,趕忙從馬車上下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怕他,從上次他眼都沒眨就把她手臂劃傷了,她就可害怕他了。
江柍見琥珠下了車,便也起了身,提裙要下來。
沈子梟沒踩腳凳,一抬腿便跨上馬車,用身子攔住她:「你下來幹嗎?」
江柍沒好氣兒地說:「給太子殿下騰地兒。」
沈子梟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裡推去:「哪都不許去。」
江柍後退幾步,差點踩到裙角:「你小心我裙子。」
說話的工夫他已進來了,拉上車簾,跨步到一旁坐下,順勢拉她坐到他腿上,說道:「不會讓你絆倒的。」
江柍賭氣轉臉不看他:「你放開我,這才剛出皇宮,被人瞧見不唔……」
他用嘴巴堵住她的嘴。
她被親得一愣。
還好他沒有吻得太過火,車馬又開始前行了,他便把她鬆開,問道:「有人瞧見嗎?」
江柍看著他,用「你這人不正常」的眼神。
沈子梟露出一抹偷香得逞的笑:「你我夫妻,本就應該恩愛,共乘馬車又怎麼了。」
江柍便說:「是呀,想必我也不必記住什麼『卻輦之德』,我又不是班婕妤,以後你會有無數個賢德的婕妤,而我只是太子妃,運氣好一點勉強是個皇后。」
沈子梟默默聽完她這些話,忽而摟住她,往她桃頰上結結實實印下一記吻。
「原來你還是在意的是不是?」他神色變化不大,她卻看得出他高興了,「你放心,娶她不過是為鞏固權力,日後我還是最寵愛你。」
江柍不聽便罷,一聽心裡就像被這轟隆隆的馬車碾過似的。
最寵愛和只寵愛能一樣嗎?
可她又有什麼資格失落呢,他將來會有三宮六院不是她一早便知道的事情嗎?
沈子梟見她沉默,便知她為晁家的事情鬧心。
可此事是他給晁適的承諾,有關皇權勢力,他不會因任何人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