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柍猛然搖頭:「不,你的人我也要。」
她如此急切,倒讓沈子梟一時接不住話。
「你連懸崖都能陪我跳,為何這個要求卻不能斬釘截鐵答應我。」江柍問道。
沈子梟失笑:「這是兩回事。」
「在我看來,這是一回事。」江柍看著他。
她深知有些話若是不一口氣說出來,便再也說不出來,於是忍住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只是哭腔很濃,委委屈屈的:「公主本就可以要求駙馬永不納妾,可我不是以公主之名命令你,我也命令不起身為太子的你,我只是用一個妻子的身份告訴你,我不想你有別的女人。」
沈子梟深深看著她。
江柍很緊張地在等他的回話。
他過了許久許久,才問:「成婚那日,你說你心中並不愛戀於我,我想問你,如今呢。」
江柍呼吸滯了滯。
這個問題,他曾在他生辰那日問過,可這一次與上一次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她想起他與她南窗下共賞詩詞落日,想起他命屬下疾馳五百里為她尋來千年髮簪,想起他說「我以後會對你好的」,又想起他追隨她決絕縱身一躍。
她茫然起來,而後想到了太后,想到了大昭。
這個問題突然變成了一頭猛獸,她不願面對它,因為一旦面對,便會被它咬斷脖子,吞入腹中。
他們都沉默了。
沈子梟以極大的耐心等她的答案。
而她卻陷入深深的複雜之中。
剎那間,仿佛連風都靜止了,四周沒有半點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江柍才開口:「這個問題,我可以給你答案。」
不愛的時候,可以輕易表白。
現在……反倒連想都不敢想。
沈子梟眼神幽暗,兩片薄唇緊抿著,等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只聽她說:「不過,要等你退了與晁東湲的婚事,我才肯告訴你。」
沈子梟眼眸里的亮光一分一分黯了下去,直到只剩下茫茫無邊的黑暗與空曠。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回來了,像是兒時向父皇索要一個擁抱,卻被敷衍政事太忙,他傻傻等待父皇忙完,卻仍被晾在一邊時的感受。
比遭受傷害更讓人覺得無助的感覺,是委屈。
他從不知一個人可以冷漠到如此程度。
問出這個問題時,她眼裡的茫然和抗拒他都看到了。
多麼可笑,他連懸崖都陪她跳了,她還是不肯對他動一動情。
原來昨晚她只是憐憫或感激而已。
果然,有些情感,不能靠乞求得來,她心裡沒有他,他為她死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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