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柍覺得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樣,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悲傷將她填滿。
她從未覺得如此痛不欲生。
他愛她。
他真的愛她!
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愛……
可就在剛剛,她還在騙他。
她是用欺騙才引他說出這些話的。
「唔。」江柍再也承受不住,像個孩子一樣嗚咽起來。
竭力壓低聲音,可絕望的悲戚,還是從喉嚨里溢出來。
落在沈子梟耳中,就成了哭到抽噎時喘不清氣的窒息。
他沒想到江柍會突然崩潰。
他伸出手,想拍一拍她,可是伸出的手卻僵在半空。
只覺腦袋裡一片空白,卻又好似想完了接下來的一生,可這一生亦是混沌而艱難的,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把手掌覆在她的肩頭。
江柍卻深深凝望著他,忽然道:「沈子梟,原來我們都錯了,愛與不愛不是靠詢問得知的,而是要靠感受。」
她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之上,這一次她不想騙他:「你感受到了麼。」
沈子梟覺得天地都失聲。
他抱著與她來個了結的心情講出那些話,卻沒想到絕望之中竟開出花來。
他看著她。
這一刻在想什麼呢。
他感受到她了。
原來只有在經歷痛徹心扉之後才能體會到愛之深沉,正如吃過苦才知糖有多甜。
江柍一眨不眨看著沈子梟。
他許久不說話,她以為他會徹底沉默下去了。
就當她準備移開目光的時候,他忽然自嘲一笑:「你總能輕易激怒我,也總能輕易哄好我,你瞧,我總是一哄就好的。」
他壓著最後一個話音,小心翼翼湊上前來。
他以吻來為她拭淚。
這個人平日哪裡那樣溫柔過,江柍想笑,嘴角揚起的瞬間卻抽搐著往下一撇。
越哭越凶。
她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他停下來,輕聲哄她:「乖孩子,你不要哭了,明日我便去找父皇說退婚的事情。」
江柍一怔,哭聲噎在喉嚨里。
謝緒風說得沒錯,他太好哄了。
她只給他露出自己這樣一丁點真心,他就會把整顆心都剜出來,雙手呈給她。
如果是狩獵之前他這樣講,她一定會鬆一口氣,甚至隱隱得意。
可現在她卻無法只考慮自己。
她甚至把整個大昭都置之腦後了,擔憂問道:「可這樣豈非失信於晁家。」
沈子梟為她拭淚:「那我去負荊請罪好了。」
他說道:「你若信我,就把心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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