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瓔珞被火舌吞沒的樣子,他都記下了,想必江柍也不可能會忘。
後來一連半年,他都未曾與她相見。
明明只隔一道宮牆,可咫尺即天涯。
直到公主和親前一晚,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見她,乾脆喬裝成小宮娥的模樣,溜到她宮中。
她見到他的時候,先是明顯嚇了一跳。
可很快就平淡下來。
問道:「皇兄不怕母后發現嗎。」
他當時又害怕又激動,哪裡顧得上許多,只道:「愛愛,朕定會接你歸國,屆時定會清空三宮六院,讓你做朕唯一的妻子。」
那一次,江柍沒拒絕也沒答應。
他只以為,江柍是處境艱難,無法表態。
直到許多年後,當沈子梟的鐵騎踏入大昭的王都時,他再回想起來,才知道,其實那不過是她在絕境裡為江家爭取的最後一條後路。
雖不得已,可她到底利用過他。
十一月末,南地還只是微寒。
江柍走後,他一門心思在政事上。
他大婚後還未親政,仍然受太后掣肘,偏偏太后還殺其母,斷其愛,他一直心懷恨意,雖沒臥薪嘗膽,可也日日鞭策自我,不敢放鬆。
如今他終於拿回屬於他的權力。
卻依然孤獨如斯,沒能牽一牽那個他想要呵護的女子的手。
「陛下,四位大人已在崇德殿等候陛下,您現在是否過去。」
祁世的聲音拉回了宋琅的回憶。
他喉結滾了滾,壓下了心中反覆的波瀾,道:「擺駕吧。」
宋琅這次面見四位肱股之臣,主要是為晏國的戰事。
如今沈子杳退守安陽,探子來報,由於他多年豢養的私兵以及各地各方的勢力,加之賢王沈子機的支持和軍師楊無為的謀劃,即便沒有勝算,卻也一定是塊讓沈子梟啃掉牙的硬骨頭。
沈子梟的大軍如今已至安陽三日,雙方交戰正膠著。
宋琅怎會放過這樣一個大挫沈子梟勢力的機會。
他吩咐下去:「告訴沈子杳,若他支撐不得,朕願助他安然撤退,想必他窮途末路,不會拒絕。」
四臣皆道:「陛下聖明。」
唯有紀敏騫問道:「陛下的條件是什麼?」
宋琅滿意地看了紀敏騫一眼,露出一抹冷厲冷獰的笑,嗤道:「自然是沈子梟的人頭。」
言及此處,他又話鋒突轉道:「不過這是否太為難他了?那麼降低一下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紀敏騫:「陛下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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