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沉默太久,便問:「所以,究竟是宋琅安排成功,還是沈子杳本意是對琥珠下手,破壞巒骨和沈子梟的合作,而誤殺思淵?」
她嗓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可落在高樹耳中,只覺得驚心。
高樹愧疚地低下頭去,只道:「請公主恕罪,奴才還沒能打探到這些。」
高樹因是「宋琅的人」,又比宮娥好走動些,故而能探聽些消息出來,可到底諸多不便。
江柍不怪他,只道:「此事早晚能查明,無論是誰,敢害思淵,我要他死。」
話落,掌心的荷花已被她悉數揉進掌心,爛成一團。
那天,江柍在雨中獨自坐了許久。
碧霄想要給她撐傘,那把傘卻被她狠狠甩到池中。
她從前說過,人不應該給自己強加不必要的苦,可當時她只想讓自己痛一些,再痛一些。既不能真正受傷,就讓冷雨一點一滴打在身上,讓她痛,也讓她清醒。
她在大雨中哭泣,想到謝緒風贈予她與思淵的荷花湖,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眼底深暗如幽潭。
就這樣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快要舉行中秋夜宴時,她還不願回宮,於是驚動了宋琅。
宋琅問她:「你在鬧什麼脾氣,為何這樣折騰自己!」
她看著宋琅的面容,只覺得面目模糊。
如果說思淵之死是她心上的一道道傷口,那麼「劊子手」是宋琅這件事,就是撒在傷口上的鹽巴。
有些人,永遠死在了回憶里,站在眼前的,不過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鬼罷了。
她多麼唏噓,心思轉得卻很快,抽噎著說:「宮裡最後的荷花也被雨打殘了,再也見不到這樣的荷花了,為什麼要下雨呢,好好的晴天,為什麼要下雨……」
宋琅聽罷,又氣又笑。
最後只好把她打橫抱起,送回昇平殿裡。
「公主,紀府已到。」
星垂的一聲提醒,把江柍的回憶從大雨滂沱里拉了回來。
她從簾中看到門口跪成一片的人,道:「讓眾人平身,抬我進去吧。」
星垂道:「是。」
江柍斷了的思緒再次接上。
早就過了荷花盛開的季節,昇平殿牆圍處開始種植菊花,菊有各種顏色,而昇平殿的菊唯種白色
第一批白菊盛開那日,高樹帶來消息:沈子杳和楊無為捨棄安陽城,星夜出逃,據悉是往南邊來了,還不能完全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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