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昨天晚上在哪兒睡的啊,給你們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我們急得都快報警了。」夏令新先發制人,控訴雲垂野。
「不是接了你們電話麼?」雲垂野外套掛在臂彎,「後來還回了消息,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杳無音信。」
「你那是接的電話嗎,」夏令新別嘴,「接通了好半天沒個聲音,就聽我自己回聲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花欲燃神色不自然道:「行了,我和他上去收拾,今天不錄製,你們也多休息會兒。」
受聞煜的爆炸新聞影響,今天的戶外活動顯而易見泡湯。節目組大手一揮,同意了嘉賓的帶薪休息,甚至給所有人都準備好一日三餐。團里這幾個人跑下來,純粹是擔心。
見兩人真的沒事,四個人才淚眼婆娑地往電梯走。江雲暗伸了個懶腰:「困死我了,又是噩夢又是你們兩個沒回來的……」
電梯門打開,他懶腰伸一半不動了。聞煜衣冠楚楚站在電梯裡,與幾人不修邊幅形成鮮明對比。他像是絲毫沒有意識到面前這些人的抗拒,朝他們身後的花欲燃看:「燃哥,你回來了?」
花欲燃頷首算是回答,和大家一起上電梯。聞煜竟也不出來了,甚至往他身邊靠了些:「我很擔心你。」
「他肯定擔心你,」雲垂野附在花欲燃耳邊小聲說,「你看他這樣子,絕對是一大早起來收拾打扮過,還噴了香水。」
他說的聲音其實已經壓得很低,但電梯裡沒人說話,聞煜話音落下後,這點悄悄話就尤為明顯。狹小的空間裡,一瞬間空氣都陷入死寂。花欲燃用手背拍了一下他腰側示意他閉嘴,然而這人無動於衷,嘴上不饒人似的還在說。
「我真是想不通,他這人好奇怪,說喜歡你,又把你推到風口浪尖,說擔心你,又睡醒一通打扮,好像要出席發布會隨時準備被拍似的,」雲垂野沉吟,又道,「就連他說為你而來,也是看準了這個節目的熱度,挑了個好時候飛行。」
一直沒說話的聞煜突然抬眸,在花欲燃看不到的位置眸光犀利:「看來你們昨天休息得不錯。」
「托您的福。」花欲燃側了下身子擋住聞煜,正正對上後者的視線。
雲垂野瞧著聞煜越來越白的臉色,沒有絲毫心軟,甚至火上澆油。他裝模作樣地扭捏道:「好兇啊,犯了錯居然還能反咬一口。這樣的人……嘖嘖。」
「雲垂野!」聞煜忍無可忍,低喝道,「你適可而止!」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樓層打開。門外站著工作人員,在這裡辯論顯然沒有意義,幾人先後出去。雲垂野跟在花欲燃身後,經過時停下腳步。他與聞煜差不多高,但此刻他從眼角瞥來的視線,幾乎寫滿了居高臨下。
「自私自利,還要冠冕堂皇。」男人聲音很輕,壓得有些低,「你愛的到底是他,還是這些年他給你帶來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