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在明知故問,李呈華也只能耐心性子回答:「省公安廳一個叫阮林的警察告訴我,十八年前宋風那個案子的真實卷宗被翻出來了,還寄給了沈祈年。當時按照您的吩咐,我把事情處理得很乾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多出一份真實卷宗,這——」
「是嗎?」王寒松擺出一副驚訝的神態,「什麼卷宗,我看看。」
「……」李呈華咽了口唾沫,好聲好氣道,「只有當年卷宗的檔案袋,沒有具體內容。這還是阮林警官告訴我的。」
提到阮林得名字,王寒松終於收起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摩挲著下巴問到:「阮林……你很信任他?」
這下確實把李呈華也問到了,他愣了幾秒:「之前讓他做的事都沒出過什麼差錯。」
「省廳……阮……」王寒松靠在椅背上,視線從窗外收回了修長手指纏繞那根充電線。「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
「十八年前的宋風案的受害者,也姓阮。」
時間過去太久,久到李呈華早就忘記十多年前一個陌生人的名字。風平浪靜這麼多年,最初的那點內疚不安已然隨著時間流逝而消散。
相反,他倒是有點驚訝王寒松還能記得這麼清楚。
「我記不清了。」他老實回答。
王寒松絲毫不意外:「嗯,你要是能記得,現在也不會求我幫你。」
「做過的事一定會留下痕跡,哪怕僥倖逃脫,自己也要銘記在心。隨時保持警惕,才能屹立不倒。」
李呈華頷首:「是,先生。」
「阮林那邊我先盯著。」他說,「但想要我幫你解決這件事,就看你拿什麼跟我交換了。」
燈光昏暗,從李呈華這個位置看過去,只能看見王寒松有稜有角的側臉。
他已經三十九歲了,臉上卻看不出歲月的印記。就是那麼一張看似完美的臉上,隱約透露著陰狠——
那是他起殺心的樣子。
「把沈祈年徹底解決,你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退休,回家養老了。」
吱呀——
夜已深,輪胎摩擦地面的剎車聲尖銳刺耳,劃破市局門口的寂靜。
「宋醫生!你來了!」孫寧寧急沖沖從門口跑出來,一個沒剎住車,差點直接撞上宋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