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牢牢穩住她手臂,隨即大步流星往裡走:「現在什麼情況?」
「二十分鐘前沈隊讓我們出警,說錦城區東望街發生一起惡性殺人事件,現場一死一傷,還有大量圍觀群眾。結果我們剛到現場還沒有五分鐘就又來了一批人直接把沈隊帶走了,說什麼涉嫌暴力恐嚇同事、用職務之便走私販毒……哎呀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直接接手了案子,把我們趕回來了!」
錦城區東望街……
這是沈祈年小區的地址。
出來的時候是看見門口圍了一圈人,原來他那麼長時間沒回來是因為正好撞上了案子?
是巧合嗎?不太像吧。
宋允和邊走邊頭腦風暴,劉海被微微吹開,露出他高挺飽滿的額頭,汗水順著臉頰滑落,鬢角處都被浸濕,他卻依舊專注著。
「誰來接手的案子,有文件手續之類的證明嗎?」他問。
「說是省廳的,只給我們看了證件……」孫寧寧表情有點複雜,「而且沈隊說……死者是王衡瑞,他懷疑這創世教的報復……可我們人去了還沒完全了解情況,沈隊就被帶走了。」
辦公室里,整個一隊都陷入沉默之中。
沒有人說話,連一向能活躍氣氛的杜子銘也安靜坐在角落,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副隊魏知譯更是盯著沈祈年空蕩蕩的辦公桌發呆,旁若無人沉浸在自己世界裡。
幾個月前他們才永久失去了同僚,被背叛的陰霾還埋在他們每個人心裡沒完全消失,緊接著他們的隊長,整個團隊的主心骨,突然被停職調查,連帶著他們一起也要被問話。
事情接二連三發生,一時間所有人都沒緩過神。
嘩啦——
門被大力拉開,宋允和熟練走進辦公室,忽視一屋子的低氣壓,沒有寒暄,直奔主題:「不管是不是王衡瑞,我都需要今晚被害者的屍檢報告和相關資料,蘭姐,你能現在整理出來嗎?」
羅佩蘭從電腦前抬起頭:「哦……好,馬上。」
「杜子銘,你和孫寧寧去查東望街今晚21點30分到22點30分的監控,調查被害人的行蹤軌跡和社會關係。」宋允和頓了頓,蹙眉思索幾秒,「順便再看看20點左右金泰國際中心的監控,重點排查5樓的卡地亞門店。」
孫寧寧站在宋允和旁邊有點懵:「為什麼還要看金泰的監控?被害者去過那裡?」
「不一定是被害者。」宋允和搖搖頭,「現在線索太少,我只能按照我的直覺做事。」
「直覺?」
「今晚的事,大概率是被人刻意安排的。晚上我和沈祈年在外面吃飯的時候就感覺不對了,可能是我多心,不過還是查一查比較好。我會把我們今晚去過的詳細路線告訴你們,順著這個思路去查,也許會有線索。」
「宋醫生,這是資料。」羅佩蘭從印表機前走過來,手裡拿著熱騰騰的紙張,「被害者的屍體已經被省廳的人帶走了,目前為止只有我們拍下來的現場照片和部分痕檢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