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傷到神經了。」她總結。
宋允和猛灌幾口,才說:「你很有經驗。」
「在這裡看得太多了。」三姐將空玻璃杯放回桌上,「情況比你嚴重的人多得是,先生已經對你很仁慈了。」
「看來你也經歷過一些不太好的事。」宋允和看著她,眼神里是憐憫。
這強烈的情緒外露沒由來刺痛了三姐,她反駁得有些侷促:「先生對我很好。」
「耳環是他送的?」
「……是。」
「太過華麗,不太像你平時的風格。」宋允和說,「這叫對你好?他只不過強行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按在你身上而已,他有哪怕一次尊重過你的意見嗎?」
「宋允和。」三姐表情瞬間冷下來,厲聲警告道,「你越界了。」
「是嗎,那我道歉。」宋允和不在乎地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只是覺得你有時候挺分裂的,善惡的天平在你這裡起伏得很厲害。我是學心理的,尤其是犯罪心理,對這些情緒比較敏感,你不用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三姐沒接話,她略顯煩躁地從包里摸了根煙:「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是我的……恩人。」
不知道是長期生病導致的虛弱,還是透過宋允和看見了過去的自己,現在的三姐竟沒有幾個月前的驕狂與殘虐,在她身上更多的,是一種日暮途窮的寂寥。
不過這種情緒很快被她掩蓋,她吸了口煙,神色恢復如常:「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出發。」
「去哪?」
「這就不用明知故問了吧?」三姐輕蔑一笑,「你選擇到這裡來,就再也出不去了。」
「是嗎?」宋允和雲淡風輕吐了兩個字。
「宋允和,別裝了,我們是同一類人。」三姐給他扔了根煙,藍寶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你會愛上這種感覺的。」
空無一人的街道,只有引擎轟鳴聲穿過,魏知譯油門幾乎踩到底,輪胎在水泥地上刻下一輪又一輪印記,最終同塵埃消散。
趕到東望街的時候阮林已經到了,這幾個月他應該很忙,連打理都發的時間沒有。
原本的寸頭已經長長了不少,路燈打在他頭頂,遠遠一看就能看見他毛茸茸的腦袋。加上他魁梧健壯的身材,從背影來看就是一隻大型玩具熊,可轉過身時,陰鬱的眼神和冷峻的表情直讓人望而卻步。
他滅掉還剩一半的香菸,然後遞過手裡的文件給沈祈年:「摩托車手的資料、被害人的屍檢報告和現場情況都在裡面,沒有作假,也沒有缺失。」
沈祈年接過來,大概看了幾眼:「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