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華剛剛來找過我。」阮林略急促地摸了摸自己腦袋,似乎在糾結,最後還是坦白道,「他來找我合作,希望能藉助我的力量讓沈隊徹底站不起來。」
「反正不足五十克,也判不了死刑,最多做幾年牢就出來了,表現好的話還可以爭取減刑。」阮林對上沈祈年眼睛,一字一句重複,「這是李呈華的原話。」
魏知譯反應很快:「你小子還想答應他?」
「我確實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阮林老實回答,「畢竟他說可以了可以幫我復仇,這是一個很具有誘惑力的條件。坦白說,直到剛剛你來之前,我還在做自己的心理建設。」
「幫忙篡改一下調查結果,簡單幹擾干擾物證,這點事情對我來說不算困難。」阮林漆黑眼睛頓時散發出深深的情緒,「就跟當年的李呈華一樣。」
「你他媽——」
「沒事。」魏知譯怨恨的責罵還沒說出口,下一秒就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
夏風吹過,沈祈年手裡文件隨風搖擺,他理了理手裡的東西,淡定道:「既然現在能站在這兒告訴我這些事,就說明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阮林不語,但堅定眼眸已表明他決心。
「現在李呈華都主動找上門來了,我們沒有趕人走的道理。」沈祈年說,「這可能是我們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抓他的機會。」
咔噠。
天剛蒙蒙亮,李呈華才小心翼翼進了臥室,知道方荃睡眠淺,他躡手躡腳,儘量不吵醒愛人。
可還是失敗了。
「你才回來?」方荃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從聲音聽起來清醒了一大半,「又熬夜查案了?」
「沒事,睡吧。」
李呈華安撫性拍了拍她肩膀,替她蓋好空調被,然後坐到床的另一邊。
見人遲遲沒有躺下,方荃睜眼看了他看,卻只看到孤寂中他的背影。
黎明破曉已經來臨,光從窗簾縫隙中透出來,如同一道刺眼奪目的分割線,方荃在這一頭,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深陷於黑暗。
某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最後的睡意被趕跑,方荃撐著身子坐起來,伸手去碰他後背:「怎麼了?」
他後背僵硬得厲害,方荃這才發現他在發抖。
「怎麼了?出事了?」她順著他後背方向過來,剛想靠近他就被輕輕推開。
「沒事。」李呈華說,始終沒轉身,「只是突然想媛媛了,收拾行李,我們明天就去紐約一趟。」
「這麼突然?」方荃盯著他背影,眉頭深深攏在一起,「局裡呢?」
「我都安排了,請幾天假。」
「但媛媛他們下個月就回來了,你——」
「去一趟吧,先去了再說。」李呈華站起來,終於轉過身看她,「我先訂機票,你反正也不睡了,就起來收拾行李吧,大概收拾一下,別帶太多東西,需要再買。」
說著竟伸手就要把人扯起來,方荃掙扎著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抓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