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蘭橋任由他給自己拉起羽絨服拉鏈,掏著口袋試試溫度,感覺還挺滿意,正想夸一下蕭以白,忽然被吻住。
「蘭橋,要下雪了。」
他在蕭以白的眼睛裡看到了沒有見過的春天,美好到他不願意去打碎和破壞。
昨晚睜開眼看到的蕭以白還歷歷在目,過了一夜,他已經把黑暗消化成了春,蘭橋自戀地想,那個解藥,好像就是自己。
他願意。
蘭橋踮起腳,攬住他的脖頸,主動加深這個吻:「那就陪我去看第一場雪吧。」
這個時候的停雲橋人很少,學生已經放寒假,小商業街也變得冷清。
蘭橋本來還有些猶豫,不管是遊戲的世界觀還是這裡,同性戀都在世俗以外,他雙手插兜從車上下來,一時之間想了很多。
比如蕭以白還有和上層合作的項目,性取向雖然無傷大雅但前提是沒有影響,這些牽一髮而動全身,都不能輕舉妄動。
蕭以白回頭看他藏得嚴實的雙手,表示不解,然後朝他露出乾燥的掌心。
「不、不用了。」蘭橋的大帽子有一圈白色絨毛,把露出來的白頭髮很好隱藏,去掉標誌性的白髮,那雙眼反而更惹人了。
蕭以白看得心軟,什麼都沒說,只是把手也伸進他的口袋:「沒關係的,環境沒你想的那麼苛刻,我們只是走一走。」
蘭橋掙扎了一下,還是放上了自己的手,和他十指緊扣。
他也只是想談談戀愛而已。
「這個小區是我住了十二年的小區,當年買的時候很好,現在已經是老房子了。」
「這就是停雲橋,老北安保留舊風物保存得很好的地方,我其實沒有去過太多的地區,接受教育以來都在北安。」
「這裡以前有個託兒所,柚白幼兒園放學後就在這裡吃飯,那時候父母工作很忙,沒時間照顧。」
「後來老師反饋她實在是太難溝通,我們又把她接回家,我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學著照顧妹妹。」
「我媽媽,你別看她長得漂亮又溫柔,其實是個犯罪心理學講師,還是市裡的刑偵顧問。」蕭以白說起顧秋白的時候面露笑意,「她很厲害,我小時候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謊言,她只要看一眼就能拆穿。」
蘭橋眨眨眼,被蕭以白牽著行走,忽然停了下來。
古舊和商業結合的巷口,掛著嶄新的路牌「君子蘭巷」。
「我是不是從來沒和你說過蕭霆?」
蘭橋怔怔看著這四個漆板鍍金的字,然後點點頭:「嗯,你不喜歡他。」
蕭以白深呼吸一口氣:「對,因為我認為,他是殺害媽媽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