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要是還能碰上這種好事,他做夢都能笑醒。
有錢不賺純腦癱,他才不當傻子。
「行,你看看效果。」
季楠聞言抬起眼,隨後低聲道謝,因為長時間的靜坐,脖子和腰都感到酸疼。
他太久沒看過自己長發的樣子,所以坐在椅子上,注視著鏡中的那張臉時,一時間甚至沒有認出來這是自己。
不知道楊重鏡看見了,會是什麼反應。
會驚訝嗎?是喜歡,還是厭惡呢?
他站起身結帳,走出門外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些許亮光,天邊泛出魚肚白。
既然已經到了凌晨,季楠就沒再回去,乾脆一路去了公司。通宵通得久了,人容易產生一種假性的亢奮,對於季楠來說,就是如此。
他非但不困,還格外精神,腦海里的神經一跳一跳的,心跳聲也格外明顯。在極度寂靜的辦公室里,存在感就更加重。
處理完前些天堆積下來的,需要他親手批覆的文件,季楠才又從辦公椅上站起身,幅度不大地伸了個懶腰。
季楠沒有吃早飯的習慣,或者準確一點來說,是壓根沒有吃飯的習慣。吃飯和工作對他來說的意義相差不大,都是為了單純的活命。
按白以南的話來說,就是仗著還年輕,使勁作踐自己的身體,生怕死不了似的。
在楊重鏡面前作進醫院之後,倒是會逼著自己吃飯,就算不覺得餓,也不敢再抱著隨便的心態。
夏季的天亮的早,季楠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天際線處緩慢升起的太陽。他盯了少時,又被手機響起的鬧鐘鈴聲打斷思緒。
是他專門為了提醒自己吃飯設的,早中晚各一個,比吃藥都準時。
讓白以南看見,估計得震驚地下巴都掉下來。
季楠簡單收拾了下桌面,拿著手機下了樓。氣溫還沒有升上來,但已然有些燥熱。
出了空調房,披著的頭髮就悶得人難受。黏在脖頸處裸露的肌膚,讓季楠下意識地皺眉。
他伸手撩了一下披散下來的頭髮,用沒拿手機的那隻手扇了扇,試圖帶來一點涼意。
太久沒有留長髮的人,乍一接長,不習慣是沒法避免的。
原本的頭髮還是短了,接上去的重量負擔算大,季楠覺得彆扭,只能讓自己忽略,不要再去想這件事。
不過很快,他也沒心思再想了。
因為他抬起頭,就看見楊重鏡手上捧著杯豆漿,有些驚詫地停在原地,抬起頭,看向自己。
那樣的眼神,季楠是熟悉的。
無非是驚艷和迷戀,畢竟人都是視覺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