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將刀收了起來,蹲身與齊越平視,眼裡是比黑夜還濃的墨色,折射著瘮人的雪光。
「你知道我為什么姓夏麼?」
「你應該知道夏延這個名字吧。」
第24章
「齊越怎麼樣了?」冬綏躺在病床上,雙眼渙散地盯著潔白的天花板。他動了動手指,碰了碰一旁的夏安。
齊越給他後腦勺來的那一下造成顱內出血以及顱內壓力的增高,進而影響了部分視覺,導致冬綏出現了短暫性失明以及部分視野下降甚至缺失的症狀。
所幸出血量不大,進行積極治療後康復情況也不錯,應該用不了多久便能復明。
「問他幹什麼?」夏安心不在焉地削著蘋果,將削好的蘋果放到一旁的盤子裡。
冬綏從病床上坐起來,他眼前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光影與輪廓,因此能大致辨別出夏安的方向:「你沒對他......做什麼吧?」
他實在害怕夏安情急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沒有。」夏安乾脆利落地回答,伸手探上前摸了摸冬綏半睜開的眼睛:「以後是不是要配眼鏡了。」
說著,他語氣又低落了下來,像一隻夾著尾巴的哈巴狗:「對不起。」
冬綏不是很懂:「啊?」
「齊越是因為我才對你下手的。」他仿佛也對昨晚的事情難以啟齒,卻又自責不已,只能恨恨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媽的,早該讓齊越那個畜生心服口服,不然也不會整這麼多么蛾子。」
「......」冬綏說:「我也有問題,沒有戒心,隨隨便便就被程媛糊弄過去了。」
「那好吧,就是你的問題。」
冬綏睜大了眼睛,心想這人怎麼還偷奸耍滑,一不留神又被夏安抱進懷裡,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傳遞著振奮人心的溫度。
「還好你沒事。」他說。
冬綏忽地感覺眼睛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穗兒啊,你瞅瞅這都多少天了啊。怎麼一聲不吭地走,又一聲不吭地回來,白瞎了我們這麼多天的擔心了。」程豪一臉怨懟地對一旁收拾東西的冬綏直抱怨,氣他這麼多天的不告而別。嘴上這麼說著,程豪還是扭過頭細細打量著冬綏,仿佛真要找出來什麼不對勁似的。
還真讓他給找到了,程豪在他眼睛前面撥弄了一番,新奇地說:「穗兒,你啥時候配了副眼鏡啊?」
冬綏別過臉,不情願讓他碰。他扶了扶鏡框,有些難為情地開口:「幾......幾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