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是出事了。
視頻里出事的兩位外籍人員是不是周律沉,就連宋秘書也不知道。
沈婧轉身,坐進租車,此刻,也不知要去哪。
周律沉的家,周律沉的集團,她進不了。
關於他的一切,她好像是被排除在外,沒人在意她是誰,沒人當她存在。
沈婧回頭,看著計程車後玻璃外的曼哈頓下城中心樓。
百層高的聯行大樓,白日織燈全開,一層接一層,直聳入雲。
陰天關係,之上的烏雲籠罩整城曼哈頓,吞噬下來。
腦海甚至擅自做了最壞的打算,令她心生害怕,害怕…活生生的一個人突然就這麽沒了。
手顫抖地抱過膝蓋,捂臉低泣。
「不知道南部亂嗎,為什麽非要去,又不接電話,又不給人知道你的消息,花圈也不貴,到時候我送三個花圈到你墓前,你滿意不滿意。」
「每年清明,我要牽著我老公和孩子去你墓前看你,就是過得比你好,比你幸福,比你長壽,比你過得爽。」
「周律沉你就是變態,為什麽非要對我好,為什麽讓我來這裡,前晚,不是還能來砸我的門嗎,又不是不給你砸,砸爛了就爛了,我換一個還不行嗎。」
司機是位黑皮牙齒白的大叔,聽她發泄,聽她痛哭。
哭腔里,字字句句是關心,是著急,在周律沉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情緒才顯而易見。
是不了了之。
最後,司機頗為友善的說:「小姐,我聽得懂中文,你跟我說沒用,你得親自到他面前告訴他,他才知道你的擔憂,是吧。」
看著鏡子裡的白牙,沈婧邊笑邊抹眼淚。
「你的男朋友?」司機問。
眼睛模糊,沈婧笑道,「是一個很好且伴隨著壞到骨子裡的男人。」
司機笑:「聽得出來,你心裡是他。」
「怎麽可能。」沈婧不相信。
司機不反駁,問,「所以,我們要去哪裡,是想坐我的車哭一路嗎,很貴的哦。」
她毫不猶豫,「我要去芝加哥。」
司機只是拿錢辦事,她有好多好多的dollar啊,就這麽遞過來。
她就是有好多dollar。司機再三確認,她還是說芝加哥南部。
「你是哪家土豪的小可愛被放出來,這個時候撒嬌去芝加哥,行,滿足你。」
司機加油門的時候。
在她下定決心的時候。
不過兩三秒,她的手機終於響了。
抹了抹淚痕,看著屏幕上極為熟悉的號碼。
隨著手機震動,一點一點吸走她的專注力,視線跟著越發模糊。
很長時間的安靜,司機還在疾馳踩油門,歡得很。
無知覺的。
手指麻木的摁接聽鍵,沈婧放到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