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實,沈婧不信,不關注。
突然明白周律沉三更半夜造訪是為何。
是怕她誤會對不對,心中苦澀一笑。
風流債多到沒邊,這位姑娘到那位美人,周律沉怕是一輩子都處理不完。
「周律沉,你也有今天啊。」
他從容不迫笑,那笑里夾著高燒的神迷眩惑,又帶了點坦蕩。
「對,栽了,怕你誤會。」
一雙愛哭的眼睛啊,不知道怎麽了,真是又脹又熱,什麽液體要湧出來,沈婧不自覺垂眸壓下,避開周律沉的視線。
「周家的事,莊明跟我說過,但是周律沉,你為什麽不自己來說呢,要是莊明不說,我這輩子都不配知道了對嗎,你是怕不敢對生父下狠手而辜負到我嗎,我並不在意你對周家怎麽樣,還是你認為這些事與我無關?」
在她認真吐字的時候,周律沉起身,朝她走來,那雙精工光湛的皮鞋穩穩邁上入門台階。
三步並作兩步。
很快被他狠狠抱在懷,帶著他的紅玫瑰,圈在她身後。
措不及防貼合。
他身上的溫度燙得要命,隔著面料傳給她。
周律沉身上除了一身貴氣,真沒什麽精神狀態。
沈婧手輕輕纏到周律沉後背,落在他已經彎下來的背脊,是那種自然而然地反應,去擁抱彎下腰的他。
可…手指碰觸到那件絲滑綢緞的精支襯衣面料,一半濕浸浸,都是熱汗。
他怎麽燒成這樣啊。
沈婧手指縮攏好半天。
聽到他說,「你是女孩子,應該在我身後,周家的事本與你無關,我與我父親的關係從未好過。」
「翻覆周家的位置,和Joanna沒關係,你要是不信,以後都不跟你解釋。」
話真狠。
「行,我信。」沈婧笑著應話。
周律沉從不喜歡被掌控,即使流著同樣血脈的周家,翻覆不過在他抬手間。
可事情錯算就錯算在,他餘留太多風流外債。
曾經他這樣想。
他有權,有勢,媒體又如何。
但媒體的手,撈不對熱點,愛碰他的私事。
如果沒有沈婧,他實在懶得處理媒體,不在他事業考籌範圍。
他滾燙的額頭貼在沈婧臉頰,「明明是我想娶你。」
不得不承認,他磁性的聲音帶了點感冒鼻音,活生生定住沈婧。
明明只看到散發幽香的一束紅玫瑰,可沒看到他的戒指在哪,輕輕打趣,「求婚又沒有戒指,你就這麽用心?」
周律沉鬆開她,回頭走下台階。
帶白手套的保鏢已經懂事地打開黑色AMG的車門,拿出一本黑色聖經,疾步走到周律沉面前,捧給他。
沈婧沉默地看。
那本聖經經轉周律沉的手,遞到她面前,「戒指在裡面,想娶你。」
貴公子是第一次求婚麽,應該了,或許是燒得太厲害,一時衝動順從本心,這場求婚也毫無準備。
沒有轟轟烈烈鬧得人盡皆知,沒有滿地玫瑰花鋪場,而是三更半夜,車隊護送他過來,發著40度燒的他,手捧玫瑰,把戒指放在古老的聖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