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
陳甸甸低下頭,額頭幾乎低著他的脖頸喉結,滾燙的熱度渡過來,她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清晰的心跳聲。
她最終什麼都沒吭,默默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這樣的睡姿會令她不舒服,可很意外,齊昂的身上很燙,胸膛寬闊,縮在他懷裡靠著他比枕頭還要舒服,夢裡她都覺得很有安全感。
這一晚睡得格外的熟。
第二天一早,齊昂有一節早課,很早就醒來,準備順便給陳甸甸做個早餐。
睜開眼,第一次在起床時看到的不是天花板的燈,而是一個圓潤的、抵在自己胸口處的腦袋,呼吸很輕,像是個易碎的小生物,讓他心口一顫。
他緩緩低眸,看到陳甸甸纖細的胳膊死死抱著他的手臂,小臉也緊緊貼著他的胸口,隔著薄薄一層睡衣,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女孩臉頰上的柔軟。
他的呼吸變得緩慢,下意識繃緊著,生怕把這一刻給打破。
他低著眸,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陳甸甸把他當成抱枕死死抱著的模樣,嘴角忍不住露出寵溺又無奈的笑意。
平常恨不得跟她隔了好遠,恨不得掉下床去,睡著了又不撒手,這麼粘人的樣子,跟白日相比簡直極端。
是不是也能證明她潛意識裡,還是想靠近他的,還是已經沒有了任何芥蒂接受他的。齊昂不容許反駁地認定自己的詭辯。
他害怕吵醒人,也享受著這一刻的時光,可想到昨晚陳甸甸去洗澡出來連頭都不敢抬的躲閃模樣,齊昂還是在她清醒之前,把人從自己身上輕扯開,下了床。
陳甸甸起床時齊昂已經離開了。
她洗漱完看到桌面上放著的小紙條——先走了,早餐記得吃。
陳甸甸沒撕,看完之後就端著旁邊打的豆漿喝。
看了看時間,還很早。
她低著頭拿著手機,給白沉醫生發了條消息。
【我爸最近怎麼樣了。】
對面回復的很快,估計很早就去跟晚班的人交接了。
白沉回復的語音:「陳小姐,你打過來的那些錢……你爸爸並沒有用來作為後續治療的費用。」
陳甸甸捏緊手機,快速敲字問:【什麼意思?】
那邊給她打過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白沉猶豫了幾秒,很是抱歉又愧疚地說:「對不起陳小姐,你給的那二十五萬,陳先生以死相逼跟醫院要走了,他說他要出院,而且整天在醫院鬧,我們也沒有辦法,有八萬是支付了之前的治療以及住院費,剩下的他都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