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甸甸腦子被這句話劇烈撞了一下,神經都開始有些疼,聲音迅速冷了下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白醫生你不是不知道我爸爸是什麼情況,你一個字都不告訴我?難道這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嗎??」
那邊被這樣的質問打的啞口無言,沉默片刻,白沉才說:「對不起,是我問題,陳小姐,我也是有苦衷的。」
他忘了陳鎮說過的他對甲硝唑過敏,不小心在手術前造成了巨大失誤,如果被主任知道,他的升職就無望了。
他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孩子剛剛一歲,家裡靠著他一個人的工資支撐著,他沒有辦法承擔這種後果。
好在最後手術還是順利完成,陳鎮願意幫他兜著說是他忘了跟醫生說,條件就是,幫他把這筆錢轉走。
他沒有辦法,他沒得選。
陳甸甸掛斷了電話,氣的手指都在發抖。
在通訊錄里翻了翻,陳甸甸給那邊打了電話,接通之後,聽到那邊一個頹靡的嘶啞嗓音:「餵?誰?」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拿那些錢幹什麼去了?你知道那是給你住院治病的嗎,沒有那些錢你是要去死嗎?」
陳甸甸的聲音壓抑著都有些顫慄破音,她極力平穩著情緒:「你要不想要,你就轉給我,你知不知道那些錢我是怎麼借到的。」
「爸。」陳甸甸聽著對面的沉默,眼眶泛起一絲紅,紅血絲都順著布滿眼白,隨後像是充了血似的,全部染成紅色。
「你知道我過得有多難嗎?我也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的人,我找工作很難,一個月工資也就那麼多,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怎麼給你的?你知道我過得是什麼生活嗎?你有沒有關心過我一句啊。」
她想到大學做過的無數兼職,手掌心上噁心的繭子跟粗糲的手指,以及忙到暈頭轉向的工作,無數熬夜無數杯咖啡,噁心到想吐的酒精,她都覺得連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是苦藥味。
為什麼,他們要生下她,又對她這麼無情。
「你說話啊!!」陳甸甸有些崩潰地喊。
那邊的中年男人聲音有些怯弱,聲音也發虛:「你那些錢不是也都是齊昂給的嗎,我知道,你跟齊昂結婚了是嗎,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沒跟我說一聲,結婚可是大事。」
陳甸甸忽然湧上一股無力感,跟他們說一聲,一個想要她快點結婚結束自己的道德枷鎖,一個生意失敗之後自暴自棄,從來沒關心過她,甚至生下她也只是為了捆綁鍾枝。
他哪來的臉問她結婚的事情。
她張了張唇,才感覺到自己嗓子疼的厲害,甚至沒有力氣去再說一句話。
她就不應該給陳鎮錢,就應該冷漠地看著他去死。
對面的話又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往她最柔軟的地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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