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淮緩緩道:「沒有,將軍在我這裡來去自如,我總要習慣的。」他開玩笑一樣道。
門外沉默了一瞬,只傳來男人低沉一聲:「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頓了頓,又道:「你這個小騙子。」
這是洪子龍絕不會說出口的話,師淮心軟了,他不信洪子龍能裝成這樣,現在的伏黯他沒有道理會拒絕不是嗎?可是僅僅這樣還是無法打消他的疑慮。
他緩緩開了門,借著月光看清面前的人,伏黯的臉紅得不像話,但身上衣物依舊乾淨整潔,就連扣子都扣得一絲不苟,他敏銳地嗅到了一絲酒味。
「你喝酒了。」師淮肯定道。
「嗯。」伏黯低頭,目光貪婪將他此刻毫無防備的姿態收入眼中,深邃地眼眸里藏著師淮看不清的深情,「喝了一點點。」
師淮亦大膽回望過去,故作不解:「為什么喝酒?為什麼這個時候來找我?」
伏黯伸出沒受傷的手勾起他的下巴,看著他勾人而不自知的姿態,壓抑著心裡燒了一整晚的妒火,酒精的作用使他頭腦發熱便深夜來了這裡:「因為你騙了我。」
「騙您什麼了?」師淮眼中含笑,「將軍,我這裡的交易,一切都是明碼標價的,您若是覺得不值,大可以不買。」
伏黯鬆了手,撇過頭去,不讓師淮看見他被嫉妒燒紅的眼,「不是這個。你騙我,你說只對我一個人使過手段,可今晚...一個,兩個,三個...」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師淮甚至能從其中聽出來委屈了。
師淮知道今晚故意氣他氣得有些過火了,可是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只是想看看伏黯究竟是不是洪子龍?
但在看見伏黯這樣難過後,又覺得心疼且沒意思了,是不是的又能怎麼樣呢?
師淮,就算他真和洪子龍是同一個人,難道你就會因為厭惡洪子龍從而連帶著一起厭惡他了嗎?
不會的,但他還是希望不是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師淮嘆了口氣:「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呀,而且他們也沒有得逞什麼,你生氣了嗎?」
「沒有。」
「你不過是多拋了下媚眼。」
「不過就是餵了他們一口吃的。」
「不過就是送了野田一方貼身帕子。」
「不過就是奉杯茶給了武元義。」
「沒什麼可值得生氣的。」
沒有才怪,師淮嘴角噙笑,從一開始試探的心思,已經轉變成了逗一逗他了:「那就好,我還以為您生氣了,怕您是因為難過喝悶酒,原來不是啊。」
感覺到胸口中了一箭的伏黯,呼吸一滯,「若我說是呢?」
他沒有看見師淮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